州,对加强金陵的外围安全起到了重要的保护作用。河南、安徽、江苏、山东、湖北等地的捻军流动作战,对北方京城是一大威胁,对南方也起到了掣肘的作用。特别是上海,也受到太平军的威胁。由西往东的道路上,处处有太平军的防守,形势对于清军来说是不乐观的。所以曾国藩只能继续其“顾江保皖,先务根本之区;取越收吴,再图恢复之策”的策略。
三是季节问题,正处于冬季,长江水位下降,不利于船队进攻。
做强自己
“综理密微”重在做强自己。做强自己,就是要做好自身的基础性工作。基础不稳,地动山摇。只有做好了基础性工作,一个人、一个单位、一个企业、一支军队,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这样的工作,是领导者必须时刻重视、切实把握,不能放松的。曾国藩治理军队,讲究综理,入手功夫在哪里呢?
1857年,曾国藩在写给曾国荃的信中指出:
弟之综理密微精力较胜于我。军中器械其略精者,宜另立一簿,亲自记注,择人而授之。古人以铠仗鲜明为威敌之要务,恒以取胜。刘峙衡于火器亦勤于修整,刀矛则全不讲究。余曾派褚景昌赴河南采买白蜡杆子,又办腰刀分赏各将弁,人颇爱重。弟试留心此事,亦综理之一端也。
这里,他把置办武器作为综理的重要内容。武器是军队的生命,是军队胜败的物质力量。因此对于器械的保管、维修、采办是极其重要的基础性工作,需要切实抓好,抓到位。对于一个组织来说,领导者需要做的一件事情是改善工作条件。良好的工作条件可以带来丰厚的回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做强自身,是取得最后胜利的保障。基于这个认识,当1857年战争处于相持阶段的时候,曾国藩对他弟弟的基本要求就是“整顿营务”。他说:
弟此刻到营,宜专意整顿营务,毋求近功速效。弟信中以各郡往事推度,尚有欲速之念。此时自之治毫无把握,遽求成效,则气浮而乏,内心不可不察。
自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与清朝经制兵相比,湘军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互相求援。一支部队遇到困难、遇到危险,另一支部队要坚决支援。这是湘军的制度、纪律;但是尽管如此,曾国藩还是认为依靠别人是靠不住的,他认为要想取得胜利还是要靠自己。他曾经对善于打野战的鲍超说:“凡他处调来之营,皆不甚可靠,总宜专靠自己。”有两个原因,一是未必能战,特别是新调来的队伍,对当时的形势未必清楚,对敌人的特点未必掌握,因此未必可以发挥良好的作用。二是未必真心支援。湘军中也发生过吴翔冈、唐桂生不支援友邻部队的事情。
为了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整顿营务是基本功夫。整顿营务的内容很多,除了上述所说的改善条件,还包括军队安营扎寨、平时的训练、思想教育、培养精锐等等。
磨刀不误砍柴工。曾国藩极其注重军队的平时训练。训练的过程实际是培养熟练、优秀员工的过程,是培养精锐的过程。现代企业注重员工的培训,意义也在这里。对于训练的重视,曾国藩提到很高的位置。没有训练的军队,不容许他们守城,更不许上第一线作战。他在写给李昭庆的信中要求:
至北岸之事,不敢遽求速效,各城守具,皆当预为持久之计。兹再解子药各五千斤,火绳五千盘,专送尊处。望与各营哨再三讲求,无事时总以操演为要,切不可一刻抛荒。操演如窗下作文,打仗如场中应试,窗下十分本领,场中不过做出五六分。若窗下全无功夫,临场断难侥幸。任凭近城贼氛如何猖獗,苟非直逼城下,操演尚不可间断。操演之法,《劝诫浅语》中虽只数句,却尚切要。
李昭庆是李鸿章的弟弟。曾国藩这封信重点是军队训练的问题。陆游说:“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诗外工夫比诗内工夫更为重要。治理军队也是一样,打仗就像入场作文,作文快不快、质量高不高,完全靠平时的积累,也就是窗下学习的工夫。窗下学习就是平时的训练。平时基础性工作做得好,临上阵才能有好的表现。按照他的要求,即使敌人逼近城墙,也不可放松训练。真的做到了这种工夫,什么敌人也就不怕了。
做强自己,必须培养精锐。曾国藩认为,军队“不贵多而在精”。他的队伍是经过左选右选、反复淘汰才组成的。在衡阳时,他想组织亲兵营,看中了他的一个朋友招募的500宝庆兵,可是朋友给他的却不是最优秀的宝庆兵,结果他在500人中只挑选了100多人。由此可见,他对“精”的重视。
曾国藩统帅并供应粮饷的湘军最多时达到10万人,但是真正精锐、能打硬仗、打狠仗、打大仗,可以作为依靠的并不多。在镇压太平军时,主力是吉字营,曾国荃统领。这是一支非常能战的军队。曾国荃手下有四虎,包括李臣典、张胜禄、程学启、刘峙衡,他们作战不顾生死,取得了吉安、安庆、金陵等重大战役的胜利。1864年6月16日李臣典在太平门安放炸药,炸开城墙二十余丈,各营官身先士卒,直冲缺口蜂拥而入,锐不可当。这时城上太平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