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形),问题域就可能变为不是讨论X,而是讨论K集合内X点之外的各种情况。
经济学内部也一直在对发展中的现象作出回应,除了继续沿最优理论的思路处理拍卖、博弈等现象,并把它们新古典化之外,另一个方面是索性悬置最优理论,在方法论上转向离散空间,去寻找新的、更加接近真实世界的方法。其中,向后现代经济方向越走越近的,至少有三条路径:一条是博弈论分支,试图从K集中任意点的交换开始进行归纳;一条是数理逻辑分支,从塔尔斯基真值理论开始,探索数学逻辑与语言逻辑的结合,并通过多值逻辑,从X点“逃离”进入以K区间为重点的分析;一条是语言学转向,是综合博弈论和数理逻辑成果,转向话语分析,从而进入K区间自然语言的分析。
在这个过程中,新古典主义始终像磁铁一样,将上述研究的重心从K区间吸回X点。最典型的是用新古典主义来改造博弈论,实现无限重复博弈与最优理论的统一。但由于这种反向吸引,并不能回避真实世界本身提出的非最优化的问题,因此并不能阻止交换理论论域的“扩散”。
博弈论是语言交换的抽象
博弈将自然语言简化为策略(二择一的选择),数学上相当于将集合中的数字向量化、函数化,形成的函数是共同知识抽象为函数。
博弈从一开始就不依赖于一般等价物这个效用中介,而是以真值域为起点(能力集合或价值集合),继而形成自然率、规则、共同知识这一系列演进生成的“函数”,均衡这个话题隐含在背后(存在真值等价意义上的多点均衡与效用均衡的区别)的意义。
博弈与语言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博弈与语言共享数理逻辑,这是它们相通的方面;它们都具有能指与所指的双层结构,在这一点上与货币有别。在对价中,自然语言和情境语义还是非函数向量;而博弈不是一般的语言对话,而是有限同质化后的策略语言的对话。
博弈不光是一个求取效用、均衡极值的过程,也是一个求取真值的过程。这是博弈机制与货币机制的本质不同。在货币机制中,真值完全是外生变量。
然而在博弈论的发展中,特别是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的结合中,也深深留下了现代性的痕迹。主要表现在它对“委托—代理”两分关系的特殊兴趣,表现为信息不对称条件下,道德风险、监督激励等传统问题的讨论上。“委托—代理”二分与“政治—行政”二分一样,都是现代性的典型标志,都以现代性为先决条件的话语。在二分的语境下,很难超越现代性自身,而语言交换在现代经济中的意义是有限的。
后现代的兴趣在于扬弃这种二分,通过信息对称化使代理人复归委托人。委托人的话语正当问题,成为讨价还价及回避(相对于真值的)虚假信息的焦点,它不仅需要共同知识,而且需要语境依存与知识互补。
博弈论范式的后现代内涵
博弈论在“交互的决策论”(奥曼《新帕尔格雷夫大辞典》)意义上,包含着与行为经济学同样的范式框架,但进一步认为博弈论是交互式条件下的“最优理性决策”,却只说明了一个特例事实上,这一决策所依赖的框架只有在特例情况下是最优理性,在广义上是由演进累积的经验记忆所形成的知识结构,是经验的编码。
一次性博弈相当于无理性的经验,无框架、无记忆的决策,是决策的另一个极端特例。
重复博弈之于当下博弈,相当于框架之于经验。由共同知识这个微观基础,可能通向理性、企业和制度。奥曼认为,完全信息的重复博弈论与人们之间相互作用的基本形式的演化相关。这里所谓完全信息(其实是相对的极限信息)就是理性,但重要的是它是演化的,也就是“趋于”理性的。
不完全信息的重复博弈是通常的情况。这里的不完全信息,既涵指信息的量,更包括将信息编码后获得的知识--而且是结构中的知识。这个结构,从微观中的框架到企业组织,到制度形式,不一而足。
博弈论的哲学含义
博弈论首先将人还原回真实状态的个人。这里的个人,可能是自然人个人、社会人个人,也可能是自由人个人。
囚徒困境显示的是个人理性与社会理性冲突。在一次性博弈(K集)中,个人都是自然人;在重复博弈(K'区间)中,共同知识被加入进来,它是理性、制度、规则、记忆的承载体;在无限反复博弈(趋向X点)中,共同知识就成为理性。
人性设定对博弈论的影响
如果设定利己假定,则形成非合作博弈;如果设定利他假定,则形成合作博弈。
在利己假定中,又可分为以下情况:
一是自私自利的利己,特征是个人理性与社会理性发生冲突。个人理性最大化时,这一理性是反社会的,个人不“必要”地占用社会“必要”资源。
二是合理利己,特征是个人理性与社会理性取得统一。个人的效用最大化,受到社会效用最大化的限制,因此它不是效用绝对最大化,而是相对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