锚定,才能形成完整的体验价值。
经济学的审美转向,显然不是要改变经济学的学科性质,把它变成美学,而是向传统经济学提出一个善意的提醒:如果国民经济体的一半以上,如休闲、娱乐、游戏、影视、竞技……都已经同感性联系在一起,请不要再执迷于牛顿时代的机械理性,而要重视“感性学”。否则抛弃主流经济学的,将不是理论,而是金钱选票本身。
作为得失的价值
价值是得失:快乐与痛苦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也是经济学回到人本身,回到事物本身后,找到的一个新起点。
经济学意义上的价值,是指快乐和痛苦本身。也可以说,价值就是得失,因为“得”就是快乐,“失”就是痛苦。讲得失,就是讲趋利避害。这是在过滤掉人的所有具体特性后,保留下的最原始、最基本的特性。
重新肯定价值的这一提法具有针对性,针对的是西方主流经济学所倡导的价值观。
古典时期的经济学不同于今日西方主流经济学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关注目的价值。他们把人作为生产的目的,关注生产的目的甚于关注生产本身。然而,马歇尔以后的西方主流经济学中,“快乐”不见了,代之以效用的概念。从表面上看,直接的原因是人们认为快乐不可测度。经济学家为了实证,采用效用(包括基数效用和序数效用)这种可以精确测度的、引致快乐的中间价值尺度,来近似替代快乐这种作为“一种心理行为,一种情感”(边沁语)的不可测的最终价值尺度。实际上,这样做就离开了人本身,离开了事物本身,而变为对人本身和事物本身的理性存在、共相和手段等普遍主义和对象化价值的研究。
当价值通过交换实现对象化以后,活的价值就变成了死的效用。在同等效用之下,人们在真实世界中的最终反应--例如“同种效用最终在真实世界中对不同人是导致快乐还是痛苦”这种本来在古典经济学家看来最重要的东西--变得不重要了。在最严重的工业化异化状态下,人们有可能为了手段而忘记目的,社会生产目的变成为生产而生产。
得失是福利:快乐与幸福意义上的福利
如果说快乐是一个微观概念,那么对应快乐的幸福则是一个宏观概念。快乐和幸福就是福利,我们在这个意义上来认识财富。
快乐与幸福,在英语中可以是同一个词。边沁解释说:“功利是指任何客体的这么一种性质:由此,它倾向于给利益有关者带来实惠、好处、快乐、利益或幸福(所有这些在此含义相同),或者倾向于防止利益有关者遭受损害、痛苦、祸患或不幸(这些也含义相同)。如果利益有关者是一般的共同体,那就是共同体的幸福;如果是一个具体的个人,那就是这个人的幸福。”
边沁据此提出后来被称为“最大幸福原理”的“功利原理”:“它按照看来势必增大或减小利益有关者之幸福的倾向,亦即促进或妨碍此种幸福的倾向,来赞成或非难任何一项行动。”边沁解释说,“这里谈论的原理可以用来指一种心理行为,一种情感,即赞许的情感。当以此对待一项行动时,赞成其功利,把这功利当做该行动的这么一个性质:它应当被用来决定对该行动赞成或非难的程度。”
福利经济学关于福利的定义,应当整合在这个更为基本的福利范畴之下。如果福利经济学只是把福利当做效用,把总福利当做总效用,它就只能成为现代经济学的一个附庸。相反,只有把幸福和快乐作为福利,福利经济学才可以摆正最终价值意义上的福利与中间价值意义上的福利的关系,从而把现代经济学所谈论的工具理性意义上的福利当做更广泛、更普遍、更根本意义上的目的论意义上的福利的一个特例悬置起来。
得失即意义
当我们说“价值是效用相对于参照点的得失”时,这里的得失是指意义。也就是说,价值是效用相对于参照点的意义。可以认为,价值在这里特指的是事物的意义价值。
在后现代性的语境中,快乐与幸福不是主观的价值,而是客观的价值。这种客观性表现在以下方面:
第一,从实质上说,人的目的具有客观性,追求快乐和幸福是客观历史要求。
意义价值从实质上看,是目的价值。目的世界是客体世界和主体世界的扬弃与升华。
人的历史发展与逻辑发展,经历着生存、发展和自我实现三个基本的历史阶段,对应着前现代、现代和后现代三个基本的逻辑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