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房价不仅仅是中低收入者心头的痛,或许除了包括任志强先生在内的房地产大佬,以及某些御用经济学家依旧认为现在的房价偏低,实际上很多生活在上层社会的政经名流,都已经忧心中国的房地产泡沫,惊呼看不懂。温家宝总理的必须遏制房价疯涨的表态、贺铿的“买不起房论”以及经济学家吴敬琏的忧心忡忡,无一不昭示出高层对于房地产泡沫再膨胀对中国经济将造成致命性打击的担忧。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高层已经到了不得不整治房地产泡沫的时候。2009年年底中央政府的连续“出重拳”即是明证。
持续多年的“银行信贷支持--房地产火热--固定资产投资激增--消费需求挤出”的逻辑链条支撑的增长模式是不可能持续的,如果接下来仍然依赖房地产业作为支柱产业维持经济增长,经济增长的结构只会继续深度恶化。其实,这一发展链条经过十多年的循环往复,现在已经进入了死胡同,必须痛下决心进行变革,宁可牺牲短暂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也要从根本上凤凰涅槃,让中国经济进入一条新的增长道路。
所以,不管是从以民生为本、控制金融风险的角度,还是从中国经济长期可持续健康发展的角度,都不能再让地方政府毫无顾忌炒地,以及投机者高杠杆炒房这样的混乱逻辑再继续下去。否则,当世界金融危机彻底烟消云散的时候,或许中国的经济危机将刚刚开始。
海南:迪拜殷鉴在前
两大因素让海南概念再次成为各路资本追逐的焦点。一方面,《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发展规划纲要》已提交国家发改委,并且极有可能在2010年上半年获得通过。另一方面,与之相随的是海南的房地产业在这轮资本盛宴中独占鳌头,泡沫化趋势日渐明显。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2010年1月15日,海南省政府宣布暂停商业性开发土地出让、暂停审批新的土地开发项目,这虽然能够显示出政府对于投机性资金的“厌恶”程度,但是未必能够打击海南房地产泡沫的膨胀。在土地供给减少的情况下,以热钱形式存在的民间资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炒作本已稀缺的土地。
实际上,土地出让与否已经成为海南眼下甚为棘手的问题。假如在2010年国际旅游岛计划获得发改委批准,届时是否放行土地出让将是一个难题。一旦重启土地出让,势必让暂停了几个月土地炒作的民间资本更为饥渴,到时候的疯狂程度可能会甚于此前。
然而,尽管存在这样的忧虑,暂停商业性开发土地出让却是海南地方政府不得不为之的,以此作为打响遏制地产泡沫的第一枪。
因此,可以说,海南暂停商业性开发土地出让,值得赞扬,但并不是上策,这只不过是一种短期内企图遏制泡沫膨胀的官方表态。
海南房地产业在沉寂了17年之后,现在开始的这一轮的泡沫化趋势,让人们欷歔不已。毕竟,在2002~2009年上半年的全国性房价暴涨过程中,由于深切感受过当年房地产泡沫破灭之后的剧痛,海南以及与其临近的北海市等地的房价一直处于平稳运行之中。虽然2004年下半年,海南房价开始上涨,但基本还是处于温和状态。海南本地人,以及外来的投机资本对海南房地产业一直甚是敬畏。不管北京、上海、广州的房价如何翻番,海南房价就是岿然不动。
然而,2009年下半年全国各地都在高喊房价虚高的时候,海南房价却异军突起,开始在短时间内急升。2009年下半年,仅仅三四个月时间,原本每平方米八九千元的房价就上涨了一倍多。
统计显示,2009年1~11月,海南省房地产开发投资达284.57亿元,同比增长48.1%,增幅位居全国第三。随着投资客和开发商潮水般涌入,岛内房价疯狂飙升,每平方米普遍上涨数千元左右,甚至不乏数小时提价千元的奇闻,其中一处名为凤凰岛的楼盘价格已经达到了每平方米7万元。
海南泡沫的再次吹起,意味着房地产投机炒作真正进入到无所不在的地步,中国已经不存在房地产业健康发展的“净土”,击鼓传花的游戏有接近尾声的迹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持续堆积十多年的房地产泡沫在2010年将要破灭。在我看来,到2012年前后,当高通胀再次降临时才是真正考验房地产泡沫的时候。
总体来看,海南房地产泡沫的又一次出现并非偶然。一方面,以热钱形式存在的民间资本无路可去,房地产业是其博取利润的最佳场所。在目前实体经济利润率极低,且投融资环境恶劣的大背景下,2009年从山西煤炭行业“国进民退”的整合中退出的高达近千亿元的浙商资金,理所当然地选择房地产作为目标。另一方面,海南国际旅游岛这一尚处于朦胧阶段的“概念”的出现,让这些资金一下子逮准了时间点,海南房价的飙涨也就在情理之中。
在2009年事实上极度宽松的货币环境的刺激下,以及2010年流动性整体过剩大格局难以改变的当下,堆积房地产泡沫成为各路资本一致的行动。2010年年初出现的江浙退房潮,更有可能是民间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