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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消费的思考(1)(3 / 3)

家所在的小城因财政困难,外出就医受到严格控制,父亲命在旦夕,却被多次诊断为没有大病,不同意转院治疗。当然,留置使医院日进千元的患者,那也是医院的理性。因母亲曾在这种诊断中过世,失去母亲的代价使我无论如何不相信当地医生的诊断。经多方收集信息,再考虑人际关系的禀赋,我决定将父亲送至位于沈阳的陆军总院诊治,一则沈阳离老家与大连均比较近,且有朋友帮助联系,同时因其是全军闻名的心脏病专科医院,老父与我均从心底对子弟兵拥有一种信赖。医疗过程由于专业的制约、绝对的信息不对称,医院的声誉在消费者决策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当我托朋友到陆军总医院联系好医生且安排好床位后,家里来信说,千方百计动用一切关系好不容易打通同意老父转院的关节后,附带一个条件,只能转往北京。物美价廉、有关系有信誉的陆军总院被排除在选择之外。仅此一举,老父的医疗费用就上升了2万~3万元。垄断的存在使我与国家均付出了更高的代价(虽然老父是离休干部,但自费比例不低),这一刀至少“宰”去我家上万元人民币。然而毕竟生命无价,我与家人又重新筹划北京之行。此前付出的搜寻及人际关系的成本均付之东流。

接下来的“两刀”来自北京的出租车市场。因为教学任务繁忙,我与家人商定,我与老父兵分两路在北京汇合。即弟弟与父亲从老家,我从大连分别在某日直达北京。我在北京站下车的时间为早晨6点,老父一行是早晨7点左右在北京南站下车。我仅从地图上知道南站大致的方位,且留给我的时间仅有一小时,老父长途坐车状况如何又让我非常担忧。因此,在北京站下车后打车去北京南站是理性的选择。

对北京的出租车服务我心有余悸。2002年4月我曾到位于建国门内大街的中国社科院办事,明知该院地址离北京站很近,但为了节约搜寻成本,我选择了打车,结果咫尺可达的距离,让司机绕来绕去跑了十几公里,钱没有省下,时间白白地浪费了,且增加了交通拥挤和空耗了能源。此次接老父的关键是节约时间,因此,在北京站与出租车司机经讨价还价为60元之后,我再三??调走最短的路线(正常打表走,遭遇到数个司机的拒载)。出租车风驰电掣,十几分钟便到了北京南站,我知道车价至少多要了一倍,但因我购买的主要是快捷,因此也没有怨言。可恶的是司机将我拉到离北京南站较远的路边停下,指着一个写有北京南站的路牌说到了。结果,我下车后又在胡同里走了相当一段路才找到北京南站。花大价钱购买如此的服务,我心中暗骂,首都的出租车市场实在是混乱不堪。

接到老父后还有乘坐出租车的问题。在等待老父亲的时候,我就开始了解出租车的行情。坐落在一个胡同里的北京南站附近有七八辆出租车待客。我分别与他们讨价还价,回答均是从北京南站到北京阜外医院的价格为40元,看来他们已经形成了价格联盟。我明知这里的价格有诈,但是将病弱的老父弄到一里地以外的胡同口再打车绝对是不理性,因此我忍痛割爱与老父等人坐上了开往阜外医院的出租车。一路上我要求司机打表,并给司机讲述了刚刚亲历的遭遇,且表明准备举报此类行为。我的软硬兼施毫无效果,司机面不改色地索要了40元钱,给我的发票竟然是昨天和前天的两张票据(这也成为不可推翻的违规证据,茫茫人海,我不可能在两天内恰好乘坐同一辆出租车,且有我当日刚到北京的火车票为证)。到医院一打听,北京南站到阜外医院的出租车价格不会超过25元。

如此连续地挨宰真是欺人太甚,“不是挨宰者太傻,实在是宰人者太狡猾”。他们占尽天时地利,让人防不胜防。我进而思考,这样的首都出租车市场参与举办奥运,岂不把国人的脸面丢尽?早已被文明礼貌、秩序井然的大连市出租车服务宠成“上帝”的我,愈发气愤难平,在父亲做完心脏手术后,我便在北京开始了举报行动。我先是按出租车票上写的举报电话号码给有关部门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说,必须书面举报才能奏效。一听此言,我立即明白此项目制度的设计具有相当的合理性。出租车纠纷非常频繁,有限的督查资源无法做到对所有的纠纷一一处理。提高举报者的举报成本具有筛选功能,它可以将稀缺的资源配置到情节较为严重的违规事件上去。试想,若不是“苦大仇深”,如何能将老父留在医院,自己打车去邮局购买信纸、信封、邮票,然后再字斟句酌地写举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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