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名声,扑倒在沈寿的遗体上号啕大哭,老泪纵横。沈寿去世后,张謇按照沈寿的遗愿把她安葬在能望见长江和苏南土地的马鞍山南麓,墓门石额上镌刻着张謇的亲笔楷书:世界美术家吴县沈女士之墓阙。墓后立碑,碑的正面镌刻着张謇撰写的《世界美术家吴县沈女士灵表》。张謇为沈寿所做的这一切,甚至连沈寿的丈夫余觉也不得不被深深地打动。
伤逝
张謇曾说过:“人生要经历三个时期:三十岁以前是读书时期,三十岁至六七十岁是做事时期,七十岁以后又是读书时期。”
退出大生的管理后,劳碌一生的张謇真正开始有了一些空闲,他从濠南别墅搬到西林梅宅小居,坚持每日临怀素帖,读《左传》。
1926年,张謇已是73岁高龄的老人,精力虽然有限,但依然热心公益。这年8月初,张謇冒着酷暑,拄着拐杖,与人一起在江堤上走了10多里,观察分析了主要危险地段,并筹备护江保堤的石料。一连几天,张謇筋疲力尽,适逢气候闷热,他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
自此,张謇病势转重。儿子张孝若跟三伯父张詧商量,将张謇接回城里濠南别墅家中,商请著名西医诊治。但毕竟年事已高,张謇病情愈发严重,不时陷入昏迷之中。
8月23日子夜,雷电交加,大雨滂沱。次日,张謇在床已奄奄一息,处于弥留之际。上午10点过后,各方面有关人士都聚集到濠南。张詧扶杖含泪而至,移步至乃弟病榻旁,俯身耳语说:“汝来有所自,去有所归,看来时机已到,要把定神志,好好地归去吧!”张謇微微颔首,这位不知疲倦的老人终于带着遗憾的神情闭上了眼睛。
1926年12月,张家出殡,南通万人空巷,远近的民众都来送行。
那天清晨,天气异常晴爽,朝阳渐升,光芒四射。蔚蓝的天穹,明净到一片云都没有。霜露凝盖在树上,愈觉澈亮,寒肃之气,侵入肌骨。上天好像有意给他一个光明而又冷峻的结局。
轶事
张謇谦虚谨慎,平易近人。考中状元后,衣锦还乡,乡亲们扶老携幼,聚集街道,夹道欢迎。张謇对乡亲们一再作揖道谢,并劝告说:“我们都是一镇上的人,非亲即友,何必如此排场!”乡亲们尊敬他,称他为“大人”、“老爷”。他说:“你们原来怎么称呼,现在仍然怎么称呼。叫‘大人’、‘老爷’反而见外,感到疏远了。”乡亲们见他说得恳切,在他面前显得随便多了。后来,大家亲切地称他为“张四先生”。
清末民初,常乐镇东头匡河畔的农家,出了一名种田能手,他就是名闻遐迩的刘旦诞。刘旦诞潜心农业,精选良种,勤耕细作,创造了很多优质高产纪录。由于张謇把创办工厂和发展农业,看做是相辅相成的立国之本,自然对刘旦诞很重视,曾几次登门造访。一年秋天,张謇前往访问,看到刘旦诞在菜地里操劳,就在田间与他研讨起植物生长规律来了。张謇问:“香芋藤上棚是右转还是左转?”旦诞笑着说:“状元公考起我这个农夫来了!”于是,他认真地讲述了香芋藤、山药藤都左转(反转)的科学道理。张謇听了深表钦佩,赞扬他说:“你也是状元嘛!是个‘田状元’”。从此,“田状元”刘旦诞的名声,就在乡里传开了。
张謇每次从外地回家,总要到学校、社仓、酒厂等处了解情况。一次,来到社仓,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出劲地把社场上的麦子扫得干干净净。张謇看在眼里,随即向管理社仓的曹善同问起这个少年的身世。原来,这个少年叫陆思成,是个孤儿,家住常乐镇东南农村,年幼无人照顾,生活困苦,从未上过学校,靠做帮工维持生活。张謇知道了他的不幸遭遇,给予热情照顾,先让他上学念书,待其成年后,又把他安排到南通做事。
常乐镇西边有个黄石青,父亲早年病故,家境清寒,为人老实,张謇安排他到自己办的学校敲钟。他一生善良勤恳,张謇从心底里喜欢他。黄石青病故,放在五福寺入殓,张謇写了一幅挽联悼念,上联是:“司钟一童子”,下联为“辛勤二十年”。
常乐镇西北官公村的陆志涛,24岁时受聘到常乐镇初等小学任教。他备课认真,工作负责,时常工作到深夜。积年劳累,身体虚弱。
一次,张謇先生回乡接见他时,发现他脸色不佳,便询问黄雨臣主任:“这位年轻教师是否有嗜好(吸鸦片)?”黄回答道:“他不吸鸦片,脸色不好,可能有病。”张謇随即把他带到南通医院,请名医给他诊断,确诊为肝炎。于是,马上叮嘱医生给予精心治疗,四个月之后,陆志涛完全恢复了健康。张謇后来又把他安排到残废院、盲哑学校等做负责人。
每逢过年,张謇总要书写大门对联,在大年三十,请人裱上门去。然而他写的对联与众不同,即上联不变,下联年年变换,人们常从变更的下联里见到张謇的愿望和心事。如头年的一副对联:
上联——且喜两家共平善(两家指张詧、张謇家)
下联——但闻六合靖风云(六合指上、下、东、西、南、北)。
次年,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