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人士所遵循的标准经济模型却是彻头彻尾错误的,在他们的头脑中,消费成为经济活动的根源,而不是结果。
因此,对经济损害最小的税收自然就是消费税,准确地说,就是开国先父们认为用以供养和平时期联邦政府的税收。
在联邦政府层面,这种税收可以是全国统一征收的营业税。除非必须,政府永远都不应人为限制消费,即便是必要的,也要考虑这样做的成本是否合理。消费税有助于促进储蓄。如果工作报酬提高(因为取消了所得税),但购物成本增加,那么储蓄就会增加。这恰恰与目前以利息税(当然,归根到底还是借助于通货膨胀)抑制储蓄的做法相反。自由主义者肯定会反对以营业税取代所得税的做法,他们的理由就是税收的累进性。因为穷人会将财产的很大一部分用于消费,这很自然,生存毕竟是他们的首要目标。可以理解,尽管每个人都想获得更多的财富、进行更多的消费,但以这样的理由反对消费税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再看看富人会怎么处理自己的财富。首先,我们假设好莱坞名媛帕丽斯·希尔顿不想再缴纳所得税,而且她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她拥有的财富早已超过自己的消费欲望。但她还想赚钱,还想消费:豪宅、名车、假日旅游,她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欲望。帕丽斯·希尔顿过着令人炫目的生活,挥霍无度,按现行的统一营业税法律,她或将成为美国最大的纳税人。
面对这种统一的营业税,富人还在避税吗?他们在怎样花钱呢?最有说服力的例子或许就是沃伦·巴菲特,他喜欢开最普通的轿车,至今还住在几十年前在奥马哈购置的普通住宅里。你永远也不会在豪华餐厅和高档度假村见到他的身影。当然,他确实也有自己的私人飞机,而且是一架非常不错的私人飞机,但那也完全是为了商业活动,而非用于个人享受(私人飞机为他节省的时间可以让他做更多赚钱的投资)。虽然他在加州海滩也有自己的度假别墅,但与他拥有的财富相比,巴菲特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吝啬的人。
按统一营业税,巴菲特的绝大部分财富都应纳税,这不公平吗?他是怎样处理这些财产的呢?当然,巴菲特既不是守财奴也没有用这些钱行乐享受。现在,巴菲特把没有用于消费的财富大多用于社会福利事业。
巴菲特捐赠了大量财产,他是世界上慷慨的慈善家之一。更有意义的是,他用其余的财产进行投资。假如巴菲特用1200瓶香槟酒庆祝一笔投资的成功,那么他用来造福其他人的财富就少了一点儿。当然,香槟制造商或许可以多赚到一点儿利润,况且这笔钱也会进入流通(而且巴菲特肯定会与很多人分享这些香槟酒)。
但是,巴菲特更有可能将这笔钱重新用于投资。他不会独自收获个人财富的果实,相反,他要用自己的财富推动经济增长。有朝一日,当巴菲特拿出这笔钱进行消费时,他就要缴纳统一营业税。唯一避税的方法就是将这笔钱留给自己的后代,但他的后代也迟早要花掉或者捐赠这笔钱。
因此,在现行营业税制度下,不必因为富人只将一小部分财产交给税务局而感到不公,因为他们赚到的所有钱迟早要被某个人消费掉,因而这笔钱就需要纳税。而逃避纳税义务的唯一方法就是用他们的财富促进经济增长,创造就业机会,提高其他人的生活水平,或是将财富捐赠给慈善事业。
巴菲特缴纳的所得税数额远远大于他公开承认的数字。实际上,他一直在呼吁开征富人税。由于巴菲特不恰当地称自己承担的实际税率甚至低于他的秘书,于是奥巴马总统将计划中的百万富翁税称为“巴菲特规则”。巴菲特完全可以延续这个神话,因为他所说的税率只考虑了个人所得税。在巴菲特的全部收入中,99%是他作为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最大股东所得到的红利,但他却完全忽略了这笔最大的收入以及因此缴纳的几十亿美元税款。巴菲特的3980万美元个人收入仅按17.4%缴纳个人所得税,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当年利润则是190亿美元,并缴纳了56亿美元的公司所得税,其实际税率为29.5%。由于巴菲特持有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37%的股份,所以在这56亿美元的税款中,至少20亿美元的税收是由巴菲特承担的。如果他选择以股利形式领取这笔收入,巴菲特还要额外支付15%的税款,因此,巴菲特承担的税率实际为52%。这远远高于针对这点儿微不足道的个人收入征收的17.4%的税率,更是远远高于他秘书承担的税率。
巴菲特承担的个人所得税税率之所以这么低,是因为这部分收入主要由资本利得、利息及红利构成,其承担的税率仅为15%。作为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巴菲特每年的名义收入为52.4万美元,这部分收入主要按35%纳税。我认为,他这样做不仅可以规避缴纳所得税与工资税,还可以实现净资产的最大化。而且由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票市盈率为20倍,所以巴菲特将公司支付给自己的工资每减少1美元,就可以使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价增加20美元,而在这20美元中就会有6美元属于巴菲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