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舰的甲板上放了56架飞机,它们分别代表了集团直属的56家二级子公司,在它们的旗下则还有上百家三级、四级公司。赵新先对这个创意十分满意,每有贵客来,他必在军舰前一一介绍。他说:“这就是中国中药产业的航空母舰,我们要让飞机达到100架。”到他退休之前,飞机最多的时候为98架。
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那场国有企业并购浪潮被认为是“最后的晚餐”,很多国有企业经营者乘机将企业廉价改造,占为己有;有些人则上下其手,通过倒卖企业牟取暴利;也有一些企业则在这次浪潮中顺势而上,低成本地扩大了企业的规模。三九在并购中,便享受到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如挂账免息、低息贷款,以及低价获得土地等等。然而,在“摘桃子”的过程中,由于赵新先太过于心急,因此,也盲目地吃下了很多“烂桃子”。它们看上去是免费的,但是要真正消化它们却耗费了三九很大的资源,有相当一部分最后还是拯救无术。1997年,三九以承债的方式兼并了太原洗涤剂厂,几年经营下来始终重振乏力,并且与地方政府的关系也搞得越来越紧张,最终在这个项目上亏损7000万元。此外,三九在兰考的项目也亏损了5000万元,郑州的少林汽车项目亏损6000万元,邯郸啤酒项目亏损1500万元,财务纠纷官司更是多达数十起。
据数据统计显示,三九在医药行业内的并购成功率高达70%,而非医药行业则大半以失败告终。扩张之初,企业的负债率为19%,而到1998年时,负债率却已高达80%。在第一次扩张中,三九看上去变得兵多将广,势力遍及全国,但是没有关联度、缺乏整合的并购战略其实已经埋下了十分危险的种子,它日日都在消耗三九的资本和品牌影响力。
第二次扩张: 仅次于德隆的大鳄
正当赵新先宣誓打造全球第一中药企业的时候,中国企业界的生态突然发生了变化。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实业型企业家一直是业界的主角,在家电、食品及医药领域涌现出了一大批善于运作、精于管理的企业家。然而,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及资本市场在中国的苏醒,另一类型的企业家忽然成为新宠,他们更加年轻,更加善于运用资本这个放大器,同样是白手起家,却能在更短时间内完成财富的积累。面对这一势不可当的商业潮流转变,年近六旬的赵新先并没有茫然失措。相反,他在资本市场和互联网两大领域中,都表现得异常激进。
2000年4月,三九集团的旗舰公司“三九医药”以“000999”的代码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国家药品监督局副局长亲自为股票上市敲槌开市,股票开盘当日升幅为177.5%,募集资金近16.7亿元,风光一时无二。
几乎同时,中国证监会批准江西的一家上市公司宜春工程正式更名为“三九生化”。宜春工程是一家主营轮式装载机及其配件的企业。它于1996年上市,3年后陷入经营困境。赵新先在四处并购的时候瞄中了它。三九购买了其上级公司手中持有的国有股,成为宜春工程的第一大股东,通过一系列的投资、重组,使其摇身一变为一家以生物制药为主的上市公司。
同年11月,赵新先再度出手,他收购了上海胶带股份有限公司29.5%的股份,成为该公司的第一大股东。胶带股份于1992年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是有名的“老八股”之一,其主营业务是输送带、三角带及其他橡胶制品。赵新先得手后,对其进行重组,使其变成一家主营生物基因工程药物的上市公司。2003年,该公司更名为“三九发展”。
赵新先在不到1年的时间里,强势出招,一举成为3家上市公司的主人,无疑称得上是国有企业资本运作的第一人。在当时的资本市场上,只有唐万新的“德隆系”同时控股了湘火炬、新疆屯河及合金投资3家上市公司。在一次与媒体记者的交谈中,赵新先不无得意地说:“在资本市场上,三九的表现仅次于德隆。”
事实正是,赵新先仅用1年时间,就为三九构筑了一个十分让人眼红的资本平台。在三九医药上市的同时,三九还获得特许,注资3.08亿元成立三九深圳金融租赁有限公司。这是国内最早由实业型企业发起并控制的金融租赁企业,它为三九的融资及并购提供了一个十分优越的管道。2001年3月,在公司的一次战略决策会议上,赵新先更是进一步提出了培育10个上市公司的设想。他认为,三九在各地并购的很多企业,通过重组包装,都具备了上市的条件。
跟草莽出身的新疆企业家唐万新相比,赵新先有太多的优越条件。他并购上市公司,不必像地下老鼠那样躲躲藏藏见不得人。作为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当家人,他的任何商业活动都代表了国有资本的利益,因而受到方方面面的关照和优惠;他的资金来源也没有唐万新那样紧张,银行的大门是朝着国有企业开的,尤其是三九这种效益良好的国有企业,无论哪个银行都随时愿意为三九贷款——有一次,赵新先抱怨说,都是因为银行不知节制地提供贷款,才让三九的负债率越来越高。它有一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