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售,套现8968万元。至此,仰融出局的猜测得到了公开的证实。
仰融出走后,宛若迷宫的“华晨系”实非外人可以掌控。因此,辽宁省政府方面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挽留团队骨干。最终,仰融的4位助手、被外界称为华晨的“四大金刚”均同意留任。其中,苏强接任华晨中国总裁兼行政总裁,吴小安接任华晨中国主席,洪星和何涛分别出任华晨中国副主席和财务总监。政府承诺4人可按每股0.95港元的价格,分别获得8000万—9000万股不等的期权认购权,共占华晨中国总股本的9.446%。当仰融在海外得知这个消息后说:“上帝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四大金刚”的留任使仰融的孤身出逃更像是一场众叛亲离的闹剧。8月20日,“中华”轿车的市场投放仪式在北京隆重举行,最先上市的中华标准型轿车市场售价为16.98万元,它成为中国市场上唯一与国际品牌抗衡的中档国产轿车。苏强宣布,华晨将通过5—10年的时间发展为国内的一个重要的汽车集团,5年内目标销售量达到18万—20万台,到2010年,产销汽车78万辆,发动机产能90万台,利润68亿元,销售收入1300亿元,占据中国汽车市场10%的份额。在热烈喜庆、群贤毕至的舞台上,独缺那个身材中等、声如洪钟、总是梳着一个光亮大背头的主角,他本应该出现在镁光灯下接受人们的簇拥和祝贺,而此刻却在大洋彼岸独自黯然神伤。
造成决裂的导火线,位于宁波的罗孚项目被理所当然地终止。当时,土地拆迁已经完成,办公大楼也开始启用,4辆被罗孚改良过的样车已基本完成,新车型正在日内瓦展出,发动机的改良也正在进行中,严格按协议办事的罗孚已经把所有生产设备清单移交中方。当苏强以“立项有误”为理由,告知罗孚和宁波方面的时候,他面对深感意外、惊诧无比的眼光,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解释理由。为了终止合同,华晨赔付了2亿多元人民币。
在这件事上的恩怨纠葛还有几缕余音。
10月14日,仰融通过香港华博财务公司以侵占资产和行政侵权为由,向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起诉中国金融教育发展基金会和财政部,其直接诉讼争议标的达20亿元,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涉案金额最大的产权纠纷案。仰融是那种总是在创造纪录的人。为了表明自己之“合法无私”,他甚至签署委托书,宣布将法律确认之应得的华晨资产,全部捐献给非营利性社会团体或慈善机构。4天后,辽宁省人民检察院以涉嫌经济犯罪发出全球通缉令,正式批捕仰融。11月,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认定仰融的起诉“无可诉性”,暂不受理。仰融转而在百慕大起诉华晨中国汽车,在美国联邦哥伦比亚地区法院起诉辽宁省政府,最后均因“不在管辖权内”而告失败。
至此,“拯救者”仰融完败谢幕。10月23日,新任华晨主席吴小安对记者说:“仰融先生在本集团的管理、运作和业务的参与是微不足道的。”
溃败: 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在仰融出局后的半年里,接收小组看起来稳住了可能发生混乱的局面。“四大金刚”留任,“中华”轿车正式面市,他们甚至还顺利地解决了让仰融寝食难安的“基金会问题”。2002年12月,财政部批准华晨集团以1.44亿港元收购中国金融教育发展基金会所持有的14.4亿股华晨中国股份,这是一个低廉到让仰融掉眼珠子的价格。
“中华”轿车的销售似乎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在面市后的4个月里就出售了8000辆,2003年销售2.5万辆,实现税前利润2000万元。
在战略布局上,仰融之后的华晨呈现出迅速、全面回归辽宁省的局面。除了被强行终止的宁波罗孚项目外,位于湖北孝感的雷诺项目也被搁浅,当时准备引入的车型已经选定,工程技术人员全部到位。同时,华晨对零部件的供应商进行了调整,辽宁省外的厂家被抛掉了一大片,重新扶植一批省内的零部件厂。辽宁省政府的目标非常坚定,以华晨为核心,将大连、锦州、丹东等一带的汽配企业带动起来。
接下来的事实,就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了。
就如同仰融几年前所预测到的,中国的家庭轿车市场真的到了井喷的时代。2002年,中国轿车销量同比增长56%,2003年增幅进一步上升到65%。可是,在这种快速扩大的市场中,华晨的脚步却渐渐地迟滞了起来。2004年,“中华”轿车销量迅速下滑到1.09万辆,同比下降15%,经营亏损6亿元。金杯“海狮”的销量为6.1万辆,同比下降18%,丢失了保持5年的全国销量冠军,跟鼎盛时期的2000年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在轻型客车和轿车两大市场,金杯的份额日渐萎缩,边际利润逐年下降。轿车项目命悬“中华”一脉,因缺乏后续资金支持、技术改进迟缓、车型单一等原因,根本无力与跨国品牌正面竞争。
仰融时代的众多合资项目也纷纷难以为继,“五朵金花”无一盛放:与美国通用合作的雪佛兰卡车和SUV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