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陈德彪的电话,韩飞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过才晚上八点半。主要的事情已经做完,剩下的善后工作各有分工,实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能祈祷不要出什么纰漏。
韩飞开车到矿区北端灌木丛掩盖的拼车黄厂房附近,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一辆前盖被撞得严重变形的桑塔纳驶进了厂区,几分钟之后,陈德彪大步流星的跑了出来,坐到了韩飞的车上。
“任务完成了?”韩飞一边缓缓启动车辆一边问道。
“恩。”陈德彪面无表情的说:“那条沟大概深二十米左右,车落到沟底就变成了铁球,我觉得韩金生可能会死的。”
韩飞不再说什么,渐渐加速车辆,向市区宴月楼奔去。陈德彪极为疲惫的靠在座椅上,两只眼睛却睁得老大,杀人的构想虽然时时都有,可是真的干过一回,才知道并不好玩。
驾驶车辆临深渊不过几厘米的戛然而止不断在脑海里重现,让他止不住的后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固有思维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律法教条,更是让人惊惧。
陈德彪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尽量不让自己的颓丧模样显露出来。
“叮铃铃……”一阵急促手机铃声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陈德彪陡然睁开眼直挺挺坐起来,不可抑制的急速喘气。
韩飞回头看了陈德彪一眼,按了手机的接听键:“什么事?”
“韩金生死了……在华安路边的深沟里,车爆炸起火,人都烧焦了。交巡警初步断定是车祸,具体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我这是在现场一边偷偷给你打电话……”是韩涛的声音。
韩飞淡淡的说:“知道了,你把手机处理掉,我们之间不要再联系了。”
韩涛连连答应:“好的,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你们怎么确定是华安路,难道你手下不仅仅只有一个杀手?”
韩飞说:“很简单的原因,你自己可以想想,我挂了。”
陈德彪见韩飞把手机放在座椅下,伸头问道:“确定死了?”
“嗯。”
陈德彪毫无表情保持着一个姿势如同石化将近一分钟之后问道:“他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为什么是华安路?”
韩飞说:“很简单,安武镇里有韩金生的情妇,韩金生出远门谈生意,一定会给情妇买些东西……所以,他一定会走华安路。”
陈德彪挠挠头:“韩金生也有媳妇,好像还有儿子,为什么不给媳妇买礼物?”
“我没有说不买,他要不是特别小气,应该也给媳妇买了东西。”
“那为什么还回去安武镇?”
“你猪脑子啊……给媳妇买的东西能给情妇看,给情妇买的东西能给媳妇看吗?”
“哦……”陈德彪点点头:“他死得不值。”
韩飞同意:“是不值,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韩金生很惨,临死前也没有到安武镇。”
陈德彪张大了嘴巴,觉得韩飞的话听起来很别扭,却找不到别扭的地方在哪里。
“你老板在宴月楼。”韩飞继续说。
“我跟我老板走。”陈德彪说:“我的任务完成了。”
十点零五钟,韩飞开着车进入宴月楼,进入了后面的车库。陈德彪跟随着韩飞进入宴月楼二层,遇到了李玉珍,她就站在走廊里满脸怒气。
韩飞笑着说:“李姐,陈德彪我给你带来了。“
李玉珍怒道:“你到底是谁呀,脸笑得跟菊花一样……我怎么敢认识,打了多少次电话,人家理都不理。另外,韩飞,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是你们的老板,你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陈德彪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一脸无辜一脸委屈一脸羞愧,如同小媳妇一般站在韩飞身后。
韩飞斜着眼说:“傻了吧,跟老板走?人家不认识你。”
李玉珍皱起眉头:“韩飞你最好严肃些。”
韩飞严肃起来:“我庄严发誓,我什么都没做。而且你不能不认识彪子,他是个好保镖,等一会儿你就会觉得你实在是冤枉他了。”
尽管李玉珍假装很是生气,可是见到彪子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是瞒不了韩飞的,所以韩飞拉着李玉珍进入她的屋子里,李玉珍也不再乱发脾气。
李玉珍在宴月楼里是贵宾,自然住的是空间超大奢侈无比总统级别的套房。装修豪华自不待扬,仅仅客厅就有韩飞租住的房间三倍多,正厅是一套雪白的真皮沙发。韩飞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上面,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口。
陈德彪却没有这么自在,老老实实站在门口,似乎还在尽自己保镖的职责。
李玉珍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今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我怎么闻着彪子身上一股汗臭。
“嗅觉很是灵敏!”韩飞精神抖擞眉飞色舞把彪子在盘山路上的亡命追车,最后把韩金生撞击到山崖下的事讲了一遍。
“什么,你们竟然杀了韩金生?”李玉珍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