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后身子一顿。她竟沒有想到。皇上早已安排了人在这里守着。只等人來自投罗网。而此时。冷焰已经将东西呈给夜宸旭过目。
夜宸旭看了一眼。细细地看了这一小包“无痕”。又接过这匕首。手指轻轻地拂过匕首锋利的刀刃。匕首反射的寒光让他的眸子冷了几分:“‘无痕’。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不会在尸体上留下半点痕迹。神不知鬼不觉。就连资深仵作亦看不出异样。”
闻言。凌云心惊肉跳。若不是冷焰及时出现。现在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惊恐之极。直缩了缩脖子。后退了几步。却不忘挨着夜宸旭站着。
青汐见着凌云不同寻常的反应。心底冷笑一声。凌云这些日子受了这么多苦。倒是将她这桀骜的锐气也压下來几分。
夜宸旭也不理她。抬眸觑了那张让一眼。薄唇一勾道:“为了取凌答应的命。你倒是也费了不少心思。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沒人指使。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张让直视着夜宸旭。斩钉截铁地道。
这张让不仅不自称奴才。而且竟然还敢直视他。想这满朝文武都沒几个人敢。夜宸旭意味不明一笑。身子前倾。撑在膝盖上道。挑眉道:“哦。那你倒说说。你为何要杀凌答应。”
张让不屑地看了凌云一眼道:“凌答应未被贬之前。仗着自身权势。不将皇后放在眼里。就连凤鸣宫的奴才也受了她不少气。打骂也是有的。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才起了杀意。”
话说如此说。但是青汐却见张让在看向凌云时。只有不屑。并沒有恨意。不过若真如他所言。那他又怎么会不恨呢。
显然。张让的反应也落在了夜宸旭的眼里。他脸上笑意不减继续问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趁前几日凌答应正体力不支的时候下手。那不是连这迷魂药都可以省了。而且。那时候凌答应被饿了几天。那时死了。别人只以为是饿死的。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张让闻言一顿。沉默许久。最后道:“我……我那时还沒准备好‘无痕’。”
这蹩脚的解释。让夜宸旭笑意更甚。然而。他脸上笑意忽的一收道:“依朕看。你是怕若是凌答应饿死了。到时候皇后依旧脱不了干系吧。而如今。怕凌答应身子恢复。审讯之时说出什么对皇后不利的话吧。”
“皇上。臣妾冤枉。还请皇上明察。”皇后忽然出声。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忙忙从外进來禀告道:“皇上。宁侯爷在宫外求见。”
夜宸旭点了点头。片刻。宁侯爷的参拜声便传來:“老臣参见皇上。”
夜宸旭后仰。靠在椅子上懒懒地道:“今日这昭泰宫倒是难得热闹。连宁侯爷都來了。朕的家务事倒是多得是人关心。不过既然來了。那就请宁侯爷一起听听吧。來人。赐座。”
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就算宁侯爷是皇后的父亲。但是这是他的家务事。任何人无权干涉。一句话将宁侯爷一路上想好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宁侯爷吃了个瘪。讪讪地坐了下來。
“刚说到哪了。”夜宸旭挑眉。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江才胜语调并不低地道:“皇上。刚刚皇后娘娘说她是冤枉的。”
“冤枉。”夜宸旭眸光浅薄地投向皇后。道:“冷焰。将你这些天得到的消息。说给皇后听听。”
“是。皇上。”冷焰面无表情地道:“昨日卯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从皇宫东面的宫墙跃出宫。出宫后。半个时辰后到达宁侯府。一炷香的时间后离开。原路返回皇宫。这个人。正是跪在皇上面前的人。。张让。其余。这几日來。除了前日下朝后。宁侯爷去过凤鸣宫一次。每日申时太医去给苏荷换一次药。其余除了平日进出的宫女太监沒其他可疑之人进出。”
原來夜宸旭不仅安排人保护凌云的安全。更命冷焰暗中观察凤鸣宫和宁侯府的一举一动。连太医给苏荷换药之事都记录得清清楚楚。青汐不觉倒吸一口气。夜宸旭简直如同一个恶魔一般恐怖。知道的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多。那她自己做的那一切。夜宸旭又知道多少呢。
闻言。连青汐都不免惊愕。更何况当事人宁侯爷和皇后。原本还有些气势汹汹的宁侯爷。现在从凳子上滑了下去。只怕皇上也派了人监视宁侯府。这“无痕”是从哪里來的。他也一清二楚。他自认为官数十年。心思慎密小心。沒想到却……
夜宸旭将他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桌子上。邪肆一笑道:“皇后现在还说自己冤枉吗。”
皇后跪着上前走了几步。正欲开口。却被宁侯爷的眼神止住。悻悻地住了口。无疑。现在解释都是多余的。只会让夜宸旭更加反感。
夜宸旭似乎对两人的反应很满意。笑了笑道:“那皇后现在可以告诉朕了。你为何这么急着要置凌答应于死地了。别告诉朕你是因为她之前一直骄纵跋扈不将你放在眼里。又觊觎你的皇后之位。你才想如此做的。若是真是那样。你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着急忙慌地下手。”
被夜宸旭这一问。皇后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