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汐收回目光,心想,这个消息一出,皇后是否还能忍得住呢,想着,青汐不觉勾起一丝笑意:“殇月,暗中命人将凌答应已经能够开口说话的消息放出去,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传到凤鸣宫去,”
殇月诺声而去,然而,很快便回來了,速度之快,让青汐讶异,
对上青汐疑问的眸光,殇月道:“公主,属下之所以这么快回來,是因为暗中派去的人回禀,这个消息在我们去之前不久,已经在凤鸣宫传开了,至于是谁传开的,尚未來得及查,”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青汐勾唇一笑道:“方才我还在想,为何张太医素來谨言慎行,刚刚却为何那么轻易地就将昭泰宫的事情告知于我,看來是早有人授意于他,将消息放出去,”
殇月一想,问道:“公主意思是,是皇上命人将此消息传到凤鸣宫去的,”
“不错,正是他,”到底是一国之君,青汐倒是越來越佩服夜宸旭的心机了:“皇后此刻估计已经慌了神,我们就安心等着吧,只怕不用等到夜宸旭所说的审讯之期,好戏就要上演了,”
殇月沒有说话,反倒向青汐投去诧异的目光,今天这事,公主和天誉皇的想法默契得让人惊讶,公主虽然聪明,天誉皇的睿智冷静也是足以让青灵国和北澜国忌惮的,而且公主自來万宸国以來的表现,似乎对天誉皇极其了解,仿佛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一般,久到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
青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沒有注意到旁边殇月诧异的目光,给自己洗清冤屈的日子很快就來了,青汐心底被期待填满,同时也夹杂着一丝紧张,她不知道,自己亲眼看着两年前的事情被还原出來,会不会控制不住情绪,
半夜时分,琉月宫外反常地传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北面由远及近,又渐渐往西面而去,青汐躺在床上一直未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着这一刻一般,琉月宫西面,是昭泰宫,而在这种时刻,还这样大张旗鼓的……看來事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极其关注暖妃一事的晓岚急急忙忙跑进青汐寝殿的时候,青汐已经换好了装,还未待她开口,便和她与殇月一起,朝昭泰宫赶去,
荒废已经两年多的昭泰宫,今日因为夜宸旭的到來,而扫去几分诡异的凄凉,夜宸旭站在昭泰宫门口,看着那个新漆上去的“泰”字,心中如被钝器重重一击,两年多了,自暖阳死后,他一直不敢踏入这里,不敢让人提起,不敢触及心底的痛,
如今站在这里,两年前的一幕一幕,也似走马灯一般在自己眼前闪过,
那时,这里还叫……昭阳宫,这块烫金大匾之下,她曾双手托腮地坐在这阶梯之上,痴痴地等着自己的到來,远远的见着了他,她失落的脸上立即浮起惊喜的笑意,飞奔到自己怀里,
夜宸旭缓缓走进这破败的大门,看着院子里的已经荒芜的太阳花花坛,她最爱太阳花,她说太阳花能给人温暖的感觉,一如她的名字,她曾在这花坛间,跳着她自创的舞蹈,她也曾坐在这花坛边,因为想念未央岛和晨曦而黯然神伤,
而眼前的东寻阁,从前是叫东暖阁,当年皇后凌妃册封之日,她就将自己关在那里,等他闻讯赶來闯进去的时候,满脸是泪的她让他心如绞痛,让他再不舍得离开半步,
可是,最后的最后,他……
缘分太轻,回忆太重,夜宸旭忽然不敢向前踏出步子,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记录着他和她的过往,也控诉着他的罪过,让他喉头一紧,心痛得仿佛呼吸都要被夺了去,
“皇上……”江才胜小声地在他身边提醒着,虽然知道皇上想起了什么,不忍惊扰了皇上,但是偏殿还有一众人在等着呢,
夜宸旭从回忆中挣脱出來,长叹一口气,不再做停留地朝偏殿走去,不知他的身后,一抹清冷的目光早已注视了他好久,好久……
青汐心情沉重地走进昭泰宫时,正好看见夜宸旭目光沉痛地看着那片空空如也的太阳花坛,不知为何,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哀伤气息时,一个念头忽然跳了出來:是不是夜宸旭当年赐死自己,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转念一想,赐死便是赐死,若是他真的爱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赐死自己的不是吗,而且,晨曦的死亦是拜他所赐不是吗,若是爱,又如何会狠心绝情到如此地步,想到这,青汐心底的恨意,似乎又坚定了下來,脚步坚决地跟着他朝偏殿走去,
因为凌答应的入住,偏殿被宫人稍稍收拾了一番,倒比主殿还要干净几分,不过,凌云骄纵如斯,让她住在这曾经暖妃住过的昭泰宫的偏殿,有几分寄人篱下,拜死去的暖妃为主的意思,对她而言,无疑是极大的羞辱,不知道,夜宸旭让她搬到这里來,是不是就是这么个用意,
在夜宸旭前脚踏入偏殿那一刻,皇后的辱骂声也传來:“你这个狗奴才,是谁让你私自來谋害凌答应的,你这不是陷本宫于不义吗,你说,是不是有人命你來陷害本……皇上,”
见夜宸旭快步走进來,皇后语调一转,跪倒在地,
这时,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