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夜方旭还未等得到三日后朝堂传來的结果,赈灾物资这边出了事故,
是夜,营帐里的烛火,被从皮帘缝隙钻进來的风吹得摇摇晃晃,夜方旭借着这昏暗的烛火,细细查看着手中的地图,寻找从莘沺县通往襄澜郡最近的路,
目光在地图上细细打量着,却忽的停在地图上一条曲线上,旁边的标注让他的眼眸有些刺痛,,未央河,
大河中央,是一个近乎椭圆形的岛屿,因为这岛屿人迹罕至,所以地图上并未注明它的名字,但是夜方旭却了然于心,
“未央岛,”手覆上地图,抚上那片她从小生长的地方,轻念出声,夜方旭只觉心口一窒,眼前仿佛出现那个女子灿若暖阳的笑意,清晰却又不真实,
听暖阳说过,岛中央有个蝴蝶泉,泉水全年温热,所以泉边四季如春,繁花遍地,那日,在马车上,他本想等他和青汐安全了之后,他就带青汐去未央岛看看,这是他心底一片禁区,一片净土,这两年來,自暖阳死后,他一直想來看看,但终是怕自己惹满宫廷污秽的双脚玷污这块净土,也怕勾起自己对暖阳的思念,所以,他一直沒來,
但是,见到青汐后,不知为何,他就有带她去的冲动,这个青灵国來的女子,不知为何,总能轻易地勾起他对暖阳的思念,
然而,就在这时,沈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出事了,”沈安的声音语气沉痛,带着极力压制的慌张,
“什么事,”很快,皮帘被掀开,一身白衣的夜方旭温文如常,只是脸色凝重,沒有丝毫笑意,
“王爷,物资被劫了,”沈安垂首,眉头紧锁,
闻言,夜方旭面色一紧,顾不得披上外套,便立即朝存放物资的营帐走去,
待夜方旭赶到,营帐前已经围满了侍卫,见了他來,侍卫们都分立两侧,夜方旭直朝帐篷内走去,
帐篷门口值班的侍卫倒在地上,夜方旭近前一看,是被人从脑后打晕的,
“被劫走多少物资,,”夜方旭的声音沒了以往的平和,
“整整十箱,”
十箱,那足够数百人在雪中度过半月,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连朝堂的赈灾物资也敢劫,夜方旭细细地打量着眼前,堆满厚雪的路上,依旧还留着浅浅的车辙和脚印,显然,劫物资之人刚走不久,
“留下一队人在此守着物资,其他人,跟我一起追,”
然而,路上被大雪覆盖,不能骑马,只能步行,夜方旭毫不犹豫地顺着车辙和脚印追了出去,沈安带着一路侍卫紧随其后,
大雪及膝,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行动异常缓慢,而且因为正下着大雪,越往前走,车辙和脚印也越來越浅,
但夜方旭看着前方的眼中,却沒太多担忧:“从地上的脚步來看,來劫物资的人数不少,大约有二十几人,显然是有预谋的行动,但是他们的脚步却杂乱无章,显然并非训练有素之人,而且他们刚走不久,要追到他们并不难,我们加快速度,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果然不出夜方旭所料,车辙和脚印一拐进了一个村子,车辙和脚印停在一个院子外头,大门紧锁,里头的火光依稀可见,时不时还有兴奋的叫声传出來,
众人敛声站在外头,随着夜方旭大手一挥,几个侍卫冲上前,一脚踹开了大门,
“什么人,”里头传來一声惊恐的叫喊,
夜方旭随即带着所有人冲了进去,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院子里,抢劫物资的二十几个壮汉正围着装着物资的箱子,将箱子从车上卸下來,箱子上还打着朝廷的封条,
夜方旭手下的侍卫少说也有上百人,这些壮汉看着夜方旭这阵势,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将物资团团围在中间,目光警惕而戒备地看着夜方旭和四周的侍卫,
“大胆狂徒,竟敢抢劫朝堂赈灾物资,此乃死罪,來人,杀,”沈安一声令下,众侍卫立即举起手中的刀剑冲了上去,
那几个壮汉面露恐惧之色,然而,却依旧死死地守在装满救灾物资的箱子前,不肯让开,
然而,就在侍卫们的刀剑就要刺入他们的胸膛之时,随着“砰”的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刀剑全部断成两截,
随即,众人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一个白衣人伴着风雪轻轻落在堆满雪的院落之中,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竟似谪仙一般,
众人皆惊艳不已,甚至忘记了方才的任务,就连夜方旭都暗自惊叹,细细地打量,
“这位大人,以多欺少、以强欺弱可不是君子所为,”一个清冷的男声传來,随即,白衣人缓缓转过身,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荡不拘,但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这翩跹似谪仙一般的人儿竟然是个男子,众人眼底皆闪过失落,然而,眸子依旧不舍得从他身上移开半分,
就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