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果盘摆放在哪里?是如何打碎的?”
“那果盘摆放在厨房的小库房内,她去拿碗碟时打碎的。”珠圆对答如流。
“可有人亲眼看到是她打碎果盘的?”
“当时就她一个人进去,不是她打碎的,还会能是谁打碎的?”珠圆理所当然地道。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宋箬溪冷哼道。
“不是,奴婢不敢。”
宋箬溪咬着牙齿道:“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
“姑娘,你误会奴婢的意思了,奴婢是说,这果盘就是她打碎,不会再有别人。”珠圆一口咬定这事与陶妈有关。
宋箬溪斜了珠圆一眼,道:“地上凉,先扶陶妈起来。”
两个小婢女上前扶起陶妈。
陶妈有些迷糊地看着宋箬溪,二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珠妈妈,你既然问了我,这果盘是谁打的。我告诉,这果盘说不定是老鼠爬过去打碎,又说不定……”宋箬溪弯下腰,靠近珠圆,“是有人打碎了果盘,故意栽赃嫁祸。”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珠圆忙道。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宋箬溪冷笑,挺直身体,“这小库房是归谁管的?”
“是……”
“你不用告诉我是谁,这个果盘打碎了,既然找不到是谁打碎的,这果盘就由管库房的人赔,这是惩罚他管理不当。”宋箬溪懒得与珠圆啰嗦,眸光微转,“天气这么热,陶妈的伤口要处理一下,青荷,领她到我住的院子去给她上药。”
陶妈受宠若惊,拒绝道:“老奴不敢劳烦二姑娘,老奴自个儿回去洗一下就好了。”
宋箬溪见陶妈穿着粗布衣服,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泪水,鲜血和尘土,可怜巴巴的模样,就有心帮她一帮,口颂佛号,道:“我愿与众生结善缘,何来麻烦一说?”
陶妈这时想到二姑娘刚从寺里回来,是吃斋念佛的人,有颗菩萨心肠,定是真心愿意为她治伤,忙感激地道:“二姑娘慈悲,老奴谢谢二姑娘,佛祖会保佑二姑娘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园子里人来人往,这一幕自是落到许多人的眼中,这其中就有在纪芸院子里伺候的二等丫鬟银翘。
宋箬溪也不去看花了,带着陶妈回院子。珠圆看她走远,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往厨房去了找管小库房的人商量对策。
守着院子的刘四娘听到声响,抬头一看,见宋箬溪回来了,身后的小婢女还搀扶着个婆子,定睛一看,是厨房里打杂的陶妈,再一看,陶妈脸上有血有泪有泥土,迎上前问道:“姑娘,可是这老东西冲撞了你?”
“她没有冲撞我。”宋箬溪径直向房间走去。
刘四娘愣了一下,随手拽着个小婢女问发生什么事。
宋箬溪在围榻坐下,陶妈被扶了进去,却不敢往椅子上坐,畏缩地站在屋内,手足无措。青荷去拿药,香朵奉茶给宋箬溪。
“香绣,拿小杌子给陶妈坐。”宋箬溪知道这些人严守等级尊卑,在主人面前是不敢随便落座的。
香绣就拿了张小杌子给陶妈,笑笑道:“陶妈妈坐下吧。”
“谢谢二姑娘。”陶妈不认识香绣,冲她露出一丝掺杂着讨好和感激的笑。
青荷拿着药和纱布进来,有个小婢女也机灵地打来了一盆热水。青荷蹲在陶妈面前,帮她处理伤口,伤口不算深,只是里面有泥土,不清洗干净,一定会感染。
“陶妈,你家有几口人?”宋箬溪问道。
“回姑娘的话,老奴家就老奴和一个小孙子。”陶妈站起来,躬着身子答道。
“你不必拘礼,坐着回话。”
“是。”陶妈看出宋箬溪待人宽厚,再次坐下。
“你孙子多大了?”
“回姑娘的话,他今年五岁了。”
“他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他叫小瓷。”
“陶瓷?”宋箬溪掩嘴一笑,“这名字好听。”
“谢姑娘赞许。”
“对了,陶妈,这管厨房小库房的人是谁?”
“回姑娘的话,管厨房小库房的是罗有贵家的。”
“这罗有贵家的与珠圆有什么关系?”
陶妈犹豫不决。
“陶妈,有什么话,你就放心的说,有二姑娘给你做主。”青荷边把药抹在她的额头上,边轻声道。
“回姑娘的话,她是珠妈妈小姑子的大姑姐的男人的二弟的媳妇。”
这关系有点绕,宋箬溪想了一下,才理清,轻笑道:“原来是姻亲联成的关系。”
屋外刘四娘已问清事由,进来劈头问道:“姑娘,你怎么能得罪珠妈妈呢?”
宋箬溪听这话,心中不喜,脸色微沉,恼怒地反问道:“我就得罪她了,怎么样?”
“姑娘,珠妈妈是内管家,又是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她在太太面前说两句话,不知道日后会摊上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