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里再上一次学,在现代她上了十几年,已经够了。
“好好好,不想去就不去,认得字就行了,用不着整天的诗词歌赋的。”
宋箬池和宋箬涓眼中闪过一抹疑色,以前二姐姐最喜欢吟诗作对,惜春悲秋,还爱坐在池塘边弹箜篌,可这几日,不见她有这些举动,五年的时间,这性子变了许多。
吃罢早饭,纪芸要处理府里的事,三位姑娘和四个姨娘就告退了。宋箬溪回到房里,坐在案前安静地看书,青荷兴冲冲跑来道:“姑娘,园子里的醉芙蓉开了!”
“醉芙蓉?”宋箬溪讶然看着她。
“就是芙蓉三变的那个醉芙蓉。”青荷解释道。
“你说的是清晨开花雪白,正午转成桃红,黄昏又变成深红的三醉芙蓉?”宋箬溪偏头问道。
“姑娘说的没错,就是三醉芙蓉,园子有两株,奴婢听人说,这广陵府家家户户种的都是黄芙蓉和白芙蓉,只有咱们园子里种着这两株醉芙蓉。姑娘要不要过去看看?”青荷笑问道。
“姑娘,还没到正午,应该可以看到白花,一会儿说不定能看到桃红色。”香朵也帮腔道。
“好,那就去看看吧。”宋箬溪搁下书,“想看花的,就都随我来。”
众婢积极响应,都要跟着去。刘四娘上前拦着,不悦地问道:“你们全跟去看花,这院子谁看啊?”
“刘妈妈,你不去看花,就留下看院子。”几个小婢女异口同声地道。她们不过**岁的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被刘四娘天天拘在院子,学绣花,学规矩,连逛个园子都找不到机会。今天难得姑娘肯带她们去,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的。
“你们几个留下,姑娘身边有香绣几个伺候就行了。”刘四娘不让她们去。
“奶娘,你做事稳重,你留下来看院子,我放心些,她们这些人毛毛燥燥的,要是没人管着,我怕她们会淘气打碎了东西。”宋箬溪偏帮几个小婢女。
刘四娘一听这话,高兴了,乖乖留下。
几个小婢女出了门,冲着宋箬溪道:“谢谢姑娘。”
宋箬溪笑了笑。
一行人沿着粉墙边的游廊上走过,忽听一个老妇的求饶声听到有响声,其他人便收了声,相互看了看。因为粉墙挡着,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宋箬溪走到隔窗前,踮起脚往那边看,只见一个老嬷嬷哭着跪在地上,正跟珠圆说话,“珠妈妈,果盘真得不是老奴打碎的,老奴做事一向老实本分,做错了事,绝对不会隐瞒。求珠妈妈查清这件事,不要让账房扣老奴的月钱银子,老奴就靠着这点月钱银子给小孙子买药。求求你了,珠妈妈。求求你了,珠妈妈。”
珠圆一边用圆头银簪剔牙,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远处,对跪在地上的老嬷嬷的求饶无动于衷。那老嬷嬷不停地向她磕头求饶,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了。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在这里装可怜,府里的规矩摆在那里,有赏有罚,公平的很,扣你一个月的月钱,已经是宽待你了,你要再啰嗦,就别当差了,滚出府去。”珠圆冷冷地道。
“不要啊,珠妈妈。”那老嬷嬷又再次磕头求饶。
珠圆却再不肯理她,从那老嬷嬷身边走过,不知道是嫌她跪着挡了道,还是余怒未消,一脚踢了过去。那老嬷嬷磕头磕的头晕目眩,被她一踢,倒在地上,动不了了。
宋箬溪再也看不下去了,疾步从前面的月牙门走了过去,厉声道:“珠圆,站住。”
“那个不要命的混帐东西,敢直呼妈妈我……二姑娘!”珠圆没听出是宋箬溪的声音,以为是那个婢女,开口就骂,这一转身,发现宋箬溪站在她身后,怒目而视,吓得打了个哆嗦,跪了下去。
“你刚才骂谁呢?”宋箬溪阴沉着一张俏脸,眸底寒光闪动。
“二姑娘,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是您,奴婢这张嘴就是粪坑,狗屁糟糟的,二姑娘别放在心中,奴婢该死。”珠圆用力往脸上甩了两巴掌。
“你刚才不是挺威风的,这会子求什么饶啊?”宋箬溪冷笑道。
珠圆倒吸了口冷气,二姑娘在寺里呆了五年,一副菩萨心肠,悲天悯人,要帮那个老东西出头了,这可不成,忙道:“姑娘,那个陶妈,她打碎了东西,奴婢才教训她的,非是奴婢耍威风。”
“她打碎了什么东西?值多少银子?”宋箬溪不理会珠圆的分辩,沉声问道。
“她打碎了红釉青花果盘,要四两银子。”
“她的月钱是多少?”
“三百钱。”珠圆低着头,眼珠子转过来转过去。
“果盘要四两银子,她的月钱才三百钱,你要她赔果盘,扣一个月的月钱可扣少了。”
陶妈一听这话,吓傻了,呆坐在地上,完了,一年多的月钱的银子没有了,她和孙儿靠什么活下去?
“姑娘说的是,应该扣她一年零两个月的月钱才对。”珠圆唇边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宋箬溪注意到了那抹笑容,微眯了一下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