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探亲来后,先到妻子地方去了,昨天四弟要结婚了才过来。他本想在家的几天日子里,要好好和母亲说说话,匆匆回来,还不到一天,刚刚昨天下午才见到她老人家,还没有和母亲说一回话。母亲却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走了。晚上他和妻子睡在母亲生前睡过的床上,半夜里他浑浑噩噩地起来小便,看见昨晚睡在这里好端端和自己高兴地聊着天的母亲,现在直挺挺地躺在床前的板头上一动也不会动了,安良心如刀戳.亲爱的母亲,现在这样躺着再也不会和他说话了,并且明天人们就要把她放进棺材里去,把她搬到大坟滩上去,让她一个人在野外孤孤另另冷冷清清地在过日子。从此阴阳两隔阳世再也见不到母亲这个身影了,以后回家再也看不到母亲的慈祥的笑脸,听不到母亲热情关爱的话语了。安良望着躺在身边的已经僵硬的的母亲无比伤痛地恸哭着。被哭醒了的妻子把他强拉劝到床上去,安良才渐渐止住哭。哪一晚安良几乎没有一点睡着过。
这三天的日子是如此地难过,白天,他一回回揭开母亲躺着板头上的帐子,伤痛地舍不得地望望母亲紧闭着眼睛的遗容,哀伤地在母亲头边哭一会.一会他又走到祠堂里去看看木匠正在为母亲临时制作的薄皮棺材,他见哪又低又狭用木屑板做薄皮棺材,想着明天母亲就要这躺到这口狭小的低矮的棺材里去时,他的心就像被挖去了一样的难过。他仿佛平生第一次知道母亲是不能一生和他们在一起的,从此她要走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他的亲爱的母亲就这样地和他们兄弟姐妹永别了。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从此她将躺在坟滩里慢慢地腐烂,剩下一副骨头。再也不会来管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