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衣服上留下几个很显眼的脚印,脸上还有被不知道被哪个孙子挠了一爪子,裤子上……咦裤子呢?
开始的时候还能勉强保持理智,知道应该往门口走,等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哪里。总之哪里的人拦着我,我就往哪里冲,渐渐的力气开始有些不支,行动越来越慢。几个眼神好的立刻发现我的外中强干,高喊一声这小子不行了,一帮人呼呼啦啦又围了上来。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脸上热乎乎的、粘粘的,咸咸的液体流进嘴里,下意识的舔一舔,却发现是血。弹簧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手里现在攥着的是刚才随意从桌子上捡起来的水果刀,刀刃上好多的缺口已经和锯没什么两样,钝了。
右胳膊被人连着打了两下抬都抬不起来,后背上仿佛被人用火烤一样火辣辣的疼,两只手的虎口全都开了,血滴答滴答的往裤子上掉。上衣的褂子刚才下楼的时候已经被人撕扯烂了,穿在里面的秋衣也让人刺了几个洞,直接伤到肉,血浸湿了周围一片,如果不是仔细看还以为就是印在上面的花纹。疲倦,深深的疲倦感让我的眼皮已经张不开,可是大脑的头层深处却无比的清醒,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的感觉都被清晰的传递到大脑然后刺激着我的痛觉神经。
从楼梯口一路杀下来,大概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次挥动胳膊带起的必然是一个人的惊痛呼,要么是他的,要么是我的,到了后来我的嗓子已经嘶哑到吼不出声来,面前的敌人虽然变少了,却一个比一个下手更狠,哪怕我手中的家伙砍在对方的身上,换来的也只是一声闷哼而已,随之而来的就是肚子上或者肩膀上的一个重击。
面前的三个敌人个头有高有矮,但出手的速度都是一流的快,快到我手里拿着东西他们赤手空拳仍旧反应不过来。后退,挥刀,对方的拳头狠狠地已经打在我的身上;后退,再挥刀,对方的脚已经毫不留情的踹在我的身上。
后退、后退、后退……
就在我被人打得节节败退的功夫,却看到了已经被人摁在墙角下,抱着脑袋挨打的周磊。心头腾的一把火烧起来,我甩开面前的三个对手,发疯似得冲了过去,一顿没有节奏和规律的王八刀把对方舞得心慌意乱赶忙撒开周磊躲到旁边去了。
“啐——”周磊吐出一口带血的痰,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才抓住我伸过去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们俩背靠着背站在墙角里,警惕的看着面前大约六七十号人,这些人身上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几乎没有,大多数都是街面上那些混子的流行打扮。东区是本市最繁华、人口最多的地区,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召集这么多职业混子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这里是凌爷的场子,这些人究竟被谁打电话叫来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突然间,面前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我和周磊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看着对方的动静,不一会儿却看到二牛和柴绍俩人一前一后把邱雨姗守在身后,正在朝我们挪动过来,我们俩赶忙过去接应。
我们四个男人背靠着背把邱雨姗守在最里面,然后警惕的盯着四面的敌人。在这么多人的虎视眈眈的目光的注视下,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心里激动不已。男儿立于世,当无愧于心,无愧于正道沧桑。欺我者,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打到他服!
“哈哈哈……爽!”周磊抬手把脸上的血迹擦了擦,哈哈大笑道。
“爽尼玛比啊,本少爷今天他妈让你们俩煞笔拖累死了!”柴绍气的骂了他一声,可是我却听不到他里面一点憎恨的意思,反而比我还要激动,“顶住,我已经给我二叔打电话了,再顶一会儿援兵就到了!”
“对……对不起,是我……我连累了你们……”邱雨姗毕竟还是一个姑娘,哪怕在夜总会这样掩藏在黑夜和霓虹灯下的地方呆了这么长时间见到了那么多肮脏不堪的交易,但毕竟只是以后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小姑娘而已,面对这煞气冲天的场面,除了哭还是哭。
“闭嘴,有这个时间,来年在老子坟头上多烧点纸的功夫都有啦!”我实在忍受不了女人的哭哭啼啼,申斥道。
“草尼玛,姓杨的别以为你刚才救了老子就敢这么和我姐说话,你信不信回头老子找人办了你!你再动我姐一下试试!”周磊怒了。
“煞笔,我是你姐夫!”我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