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到危机情况,人就会越慌张,越慌张就越难想到办法,我们焦急地看了海鹏摆弄水龙头足足十分钟,却想不出对策。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后来,水龙头还是完整地锁住水,海鹏也慢慢地走进宿舍。
我们个个都屏住呼吸,给他让出一条“康庄大道……”。目不转睛地凝视他的行走轨道,最后,他还是乖乖地躺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我赶忙走到阳台关掉流了不知多久的水。
我还在心里安慰我自己,这回海鹏应该会安静地睡觉吧,没想到,我们刚把灯熄灭,他就说起了梦话,“我已经照你所要求俄,完成了第一道考验。这么多水,够灭火了吧!”
估计他们两个谁都不清楚海鹏这句话隐藏的秘密,但因为我今晚睡觉之前偷偷看过他的聊天记录,知道他和“赤红女子……”有聊到两道考验。我当时只是简单地以为海鹏他白天和那个女人聊多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晚上做这种梦也不足为奇。
可是但有两点我想不通,第一就是为什么海鹏会梦游,来学校这么久,我经常都是最后一个入睡的,可从没见过宿舍有谁患有梦游症,今天这么突然,实在是说不出的奇怪;第二就是他的梦话关于开水龙头灭火,不管我怎么推理,就是解释不了它们之间的逻辑关系。
想不通头就痛,索性去睡觉了,明天还得再军训一整天呢!不养足精神就无法奋战到天黑。
醒来之后,太阳已经晒到窗口,没想到我刚刷牙的时候,海鹏已经穿好米彩服准备下楼。我想喊住他问问昨晚发生的事还记不记得。结果可想而知,我还是被凉在一边。
今天军训的内容比昨天难多了,我的原地转身都还没学好,教官就开始教我们齐步走。
中间有休息过好几次,我有看见海鹏他就是在聊着手机,今天的精神好像比之前好多了,我还希望他很快就会回到和以前一样那么温顺。但始终不和我们大家说话。
突然,周围挂起一阵微小型龙卷风,我们看不见风,但能看见风在操场上卷起的尘土,慢慢变成一道半径有十厘米长,高有二十厘米的“漩涡……”,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们的教官都看呆了。有人甚至还拿出手机“咔嚓……”一照。
我看出的不是风景图,而是诡异的可怕。就像当年印度发生大海啸之前的强势退潮,就像大地震之前的动物暴走,在我看来,这就像一场大灾难前的征兆一样牵动着我不安的心。
大晚上的教官又教我们唱了一首我现在已经记不得的军歌,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晚早就到了睡觉,但大家都不敢睡觉,就怕海鹏再来一场梦游。
我们私底下商量着轮流守夜,如果发现海鹏又什么危险的行为也好及时制止住。很不幸,由于我猜拳猜输了,我被编在半夜执勤的岗位。
好在我心态好,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子先去睡一觉再说。操劳了一天,入睡得也快,最让人不爽的无非是我明明感觉刚刚躺下来没多久,没想到就轮到我上岗了。
我去阳台写把脸使自己清醒清醒。但就在我拿毛巾想擦干脸的时候,看见在海鹏的床上多了一道深红色的血迹……
我希望是我还没睡醒了,又或者是眼睛进沙,再不然就是我还在做梦,反正,除了床上沾的是血,我全都能接受。
我慢慢地靠近海鹏的床,那道血迹越来越明显,而海鹏好像尚不知发生什么事,依然孜孜不倦地睡着觉。我轻轻推了一下海鹏,我草,海鹏的双手双脚不停得抽搐,我看见,鲜血从他的手筋脚筋处涌了出来。
用什么华丽浮躁的词也不能形容我那时的心情,看到这么惨烈的场面,我忘了大叫起来,忘了逃离这里,甚至忘了我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切看。
仲伟的呼噜声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扯了出来,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死死地抓紧那时候徐叔给我的红线,他说浸泡过茶水米的红线可以避鬼。我慌张地把海鹏翻了个身。
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是我终生都无法忘却的创伤,海鹏流血的两只手腕和两只脚腕处,都被残忍地割了一道三厘米左右深的切痕,我几乎连花白的骨头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有一只手腕上显露处一支被割断的血管,双脚甚至非常规地倒翘大约四十五度。
原来我刚刚看到的海鹏不是在抽搐,而是血液从血管里喷出来时的反冲作用使手脚乱动,而导致我视觉上的错误,我想,海鹏已经死了吧。
最可怕的就在于海鹏的眼睛,虽然已经没了心跳,却比平时睁得都要大,我都看不见眼皮了,由于巩膜过于大,显得瞳孔略小,所以一道道血丝清晰可见。就好像是死不瞑目,想通过怪异的眼睛告诉我们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眼睛发不出声音,死人又怎么会说话。
我大叫一声把仲伟智勇喊醒,我是哭喊着问他们说,“怎么办,海鹏死了,怎么办啊!”
当他们一个个转到海鹏的床位时,第一反应就是作出呕吐的动作,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接下来要这么做。如果舍长文斌在的话,就可以把责任都推给他,也不至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