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连说带写,又道:“第一,稳定重心:楷书横画平直、竖画端正,旁列均匀,而且上部笔画左右靠拢,下部笔画横向外展,重心稳定。如‘德’字、‘徽’等字。若字中左右同形,力求左右对称,如‘金’字、‘盖’二字;左右不称形,笔画要互相穿插挪让,以求均匀,紧凑,如‘悟’,‘陵’等字。‘德’字,‘十、四’向左靠紧,有左倾之意。‘徽’字,字形方正,中部宜紧,略窄。‘悟’、‘陵’二字左窄右宽,笔画互相穿插。‘金’字撇捺左右展开以盖下。‘盖’字底横平展,重心平衡。‘金’、‘盖’二字左右对称,底横要平,上窄下宽。”韩奕神情凄苦,听着,听着,听的都想睡觉了,早就哈欠连连。
李仁祯咳嗽一声,带说带写,又道:“第二,左右内敛:楷书字,左右笔画大都向中部靠紧,且左右的长画多向内凹,有内敛之势,更显中部紧凑。如‘困’、‘斯’二字的边竖,‘厚’字左撇,及‘察’‘祭’部上端。‘困’、‘圆’、‘闻’三字,外框长方,框内笔画排列均匀。‘斯’、‘郓’二字,左上右下,左竖尽力下垂。‘厚’字上窄下宽。‘察’字,主体宜窄,惟撇捺外展,以便盖下。‘整’字,上部左右靠拢,‘正’部宜窄,居中,端正。”
说完,看了韩奕一眼,见他哈欠连连,重重咳嗽一声,恼问:“韩奕,上课怎么打哈欠,昨天,没睡觉吗?你再不认真听讲,不好好学,我罚你多抄几遍作业。”韩奕和众书童猛然提起精神。韩奕很是委屈道,又很害怕,忙道:“先生,我认真听讲,好好跟你学,你别惩。”李仁祯也不答话,心道:“你认真听讲,好好跟先生学就好。”时道:“第三,方中显长:楷书字形方正,但在书写中,笔画上伸下展,竖画较长,而横画略短,左右靠拢,所以字形方正显长,实为长方形。如‘整’、‘闻’等字。第四,字形变化,大小:笔画较多,变化宜大,笔画则轻,力求紧缩,以免字形过大而满格,写不下,如‘露’字。笔画少而长的字,字形也宜大,笔画宜粗,重心平衡,如‘大’字。笔画少而短的字,字形宜小,但只能比他的字略小,用笔稍重,于小中见大,如‘口’、‘已’、‘小’二字。”李仁祯连咳嗽三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准备再讲。韩奕神情凄苦,也有些渴了,实在忍不住了,苦问:“先生,我渴了,你的茶给我喝口,好不好?”
也不管李仁祯答不答应,踩着板凳,去拿茶杯,饱饱好了几口,又踩着板凳给他放回去。李仁祯本要发怒,出言喝斥,但韩奕放了茶杯,板凳踩偏,脚一滑,“扑通”一声,倒翻在地,硬碰硬,怎么痛,瞬时哇哇大哭,这种哭声和寻常绝不相同,是想哭又哭不出的哭声,显然摔的不轻。众书童,本也想笑,但惧怕李仁祯,又强忍着,不敢笑,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哈哈大笑起来。李仁祯狠狠瞪了众书童一眼,也是苦笑,含怒的脸,瞬时浮现关切神色,忙抢上前抱起韩奕,给他揉脑袋,手脚,忙问:“韩奕啊!还好吗?”韩奕摔个半死,怎会好,抱着李仁祯哇哇大哭,哭的伤心,哭的悲泪,撕心裂肺。李仁祯抱着他,拍着小背哄道:“韩奕,乖,不哭了,听话,乖,听话。”
韩奕偏偏是这样脾气,他一哭,说什么也不依,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好话也不行,哄也不行,除非他自己止住,这些根本不起效果,一边哭,一边说:“我要哭,我要哭,我不听话,我不听话。”啊啊——啊啊——啊啊,哽咽哭了起来。李仁祯也恼了火,怒问:“韩奕啊!你再哭,先生,可要打了。”韩奕非旦不听,其实痛的厉害,管他打还是不打,张开嗓子,照样哭。李仁祯本就脾气不好,见他说什么也不依,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好话也不行,哄也不行,当真恼了火,脱他裤子,要打屁股。左手抱着他,右手准备打,忙问:“哭是不哭,再哭,先生,可要打了。”
韩奕理也不理,照样大哭,“啪——啪——啪”三声响,李仁祯打了三顿戒尺,韩奕屁股重重挨了一记,打也打了,哭的更是厉害。李仁祯气从中来,问他:“还哭不哭,听不听话,再哭,再不听话,先生,就打重些。”韩奕本生就在哭,这一重打,当真大哭起来,象是杀人一般,一边一边说:“我要哭,我要哭,我不听话,我不听话,你把我打死好了,你把我打死好了,我就不听话,我就要哭。”李仁祯那见过这般小孩,也是怒从中来,他教书到现在,千千万万个书童,也没见过,在他面前敢哭的小孩,韩奕虽然聪明,他却抱着越严厉,管的越严的心理,才能出好学生,也才能学到东西。也不说话,重打三顿戒尺,又问:“哭还不哭,再哭,今天,关你学,再哭,打的就更重些。”
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几个对头,当真喜上眉梢,暗暗好笑,他们不敢开口说:“打的好。”只有暗暗嘀咕。谭再元笑不笑,心道:“韩奕啊!韩奕,你也真可怜,本来,老子,想放学习饱打你一顿,让你也知道我的厉害,现在看来,不要老子再动手了。”王永祥心里也是欢喜,皮笑与脸,心道:“韩奕,先生打了你,放学了,我也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