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诗荣获第三届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特别奖。与贺继新相反,裕固族尚有许多青年诗人的诗作,在开始的一个时期里,都是孕育于他们各自的大学校园生活。在大学里,新的天地、新的生活、新的感受激发了他们萌动的诗情,促使他们情不自禁地要唱出自己的新声。他们初期的诗歌创作,带有明显的“学生腔”的稚嫩,就这一点来说,裕固族青年诗人白文林的处女作《笛》较为典型:“你又要上路了/你送我一支短短的苇笛/为那一次小小的搁浅/我哭了,泪珠儿偷偷闪烁在你的琴声里/柔甜的长丛里/黎明,带着紫色的微笑/从我窗前轻轻走远/我会随它而去,带着收藏已久的双桨/我不会怕了,只要跟着这支会唱歌的苇笛,你我的世界里,从此再没有遥远的距离/。”
从事诗歌创作之后,白文林便注意从本民族丰厚的文化传统土壤中吸取营养,诸如《沙漠里的故事》、《驼夫和沙枣林》、《远去的歌手》、《隆畅河边》、《黑骏马·牧人·草原》、《梦中的鄂博》等篇什,就是直接取材于裕固族民间的传统事象,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借用了本民族歌谣的一些表现手法和语言技巧,这使他初期的诗作难免有“学生腔”的同时,也不失一种自然朴实的“风土味”。白文林诗歌创作的起步之路,无疑也是许多裕固族青年诗作者们从事诗歌创作之初所走过的路。
裕固族青年诗人铁穆尔、萨尔丁诺夫、玛尔简、哈尔斯兰等也有类似的情形。他们这些青年诗作者大都是大学生。良好的教育不仅使他们掌握了从事书面文学创作的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更重要的是,大学生活还使他们处在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文化氛围中,更为强烈地体验到了裕固族传统文化与现代社会文化的反差及相互之间的撞击。这对于他们的诗歌创作具有不可忽视的重要意义。在不同时空之间的不同文化体系、不同文化因子的相互撞击之中,他们得到一种新的感受,激发出一种新的诗情和新起点。
诗歌创作要求作者们以独特的语言来表现独特的感受,个人的诗歌创作是这样,一个民族的诗歌创作也是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在裕固族的青年诗人群里,许多人转而向自己民族古老的民间文化传统学习,以新的思维、新的眼光来看待自己民族的古老的文化传统,从中寻找特有的诗歌表现力,并写出许多受世人瞩目的好作品。如白文林的《萨拉玛的长剑》、铁穆尔的《白鸟》、萨尔丁诺夫的《马头上的星辰》、玛尔简的《我从山那边来》、哈尔斯兰的《黎明·马群》等。裕固族的历史,裕固族的传统,都凝聚在他们那高昂的旋律之中,那里面有古昔的悲壮和英武,有今日的激奋和自豪,他们正期盼着自己民族能有一个新的历史性的腾飞。
保安族的诗歌创作,近些年也有了良好的发展势头。保安族的诗作者丁生智的《保安山庄》、马文渊的《山庄锤声》、马世仁的《山乡诗韵》、马学武等的《保安腰刀》等诗歌创作者有着一个巨大的花儿文化背景存在;保安山乡,保安文化,就像血液一样流荡在他们的每一句诗中。比如马文渊的《山庄锤声》:春绿树丫/雨落山庄人家/叮当,叮当,勾吱勾吱/一曲悦耳的交响/就在炉火旁敲打/风箱,吹旺了炉火,锤下,溅起了钢花/十样锦腰刀又是一把,这锤声,恰似刀子匠的心声/干吧,奥拉(小伙子之意)/今天的生活如蜜如花/。又如马学武的诗《保安腰刀》:保安腰刀/你这可爱的精灵/你用特有的魅力/擦亮了这个民族的眼睛/马世仁的《农庄小景》:雨后河水响/薄雾掩山岗/农民不等晴/坡上放牛羊/。保安族诗作者们关注语言的精当简约,着意从民歌体花儿中炼意炼句。明亮、生动处宛如花儿与少年;雄壮处激烈壮阔,饱蘸激情,深重有力。他们多从自己民族古老口承文化的民歌作品中寻找创作灵感,显示自己的民族特色。我们期待着更多更好的保安族诗歌问世。
二、三块厚重土地上的小说创作
进入新时期以来,甘肃东乡族、裕固族、保安族的小说创作日益增多,且令人眼花缭乱,使读者惊喜和震动。于是,读者开始注意于仍生活在他们中间的汪玉良、马少青、舍·尤素夫、汪玉祥、杜曼·纳木嘉、铁穆尔等作家以及他们的小说创作,对他们的作品给于极大的热情和关爱。许多读者惊喜地看到:甘肃三个特有民族的文学创作已从诗歌时代进入小说时代,这虽说是略有点夸张,但甘肃三个特有民族的小说创作有了较多发展却是有目共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