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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陇剧审美点滴谈(1 / 2)

周琪

在观众与戏曲艺术之间,审美关系是二者最基本、最为重要的关系。作为欣赏主体的观众,进入剧场最简单的目的就是看戏。“有味”,“没味”是戏迷对某一流派继承人艺术造诣高低的直观评价;“有戏”、“没戏”则是观众对于一出戏演出成功与否的基本判断。从本质上讲,这两者都是在审美感受和审美经验基础上对某一艺术表达了自己的审美判断。本文拟从审美角度出发,对陇剧艺术作一些散点式的漫谈。

美与丑是一对相互对立的概念,在现实生活中真善美与假恶丑的存在形态和样式内容日趋复杂,人们对于美丑概念的认识和界定也呈现出多样性,从而为戏曲艺术提供了广阔的创作空间。戏曲在反映现实生活中的美与丑时,不仅拥有美的形式,而且拥有美的内容。前苏著名美学家鲍列夫曾指出:艺术的美就是形式的完善、内容的深刻、驾驭题材的自由性、作品艺术构思的重要性。因而可以这样认为,戏曲作品在揭露、讽刺生活中的丑行时,作品的情感内容和思想内容却可能是完善的。

陇剧在运用喜剧手法反映现实生活中的丑行方面取得了不少成功的经验。《假婿乘龙》中,西安知府胡进是一个令所有观众记忆深刻的人物。这不仅因为该剧创作上的较大成功,主要还在于观众感觉到这一人物的影子经常存在于我们周围以及自己的身上。胡知府的形象不同于以往传统戏曲中那些插科打浑、卖弄谑,头的丑角。他是一个至今在现实生活中仍很有典型意义的实用主’义者代表。被百姓讥为胡面酱的知府,头脑并不糊涂,他拥有一整套生存处事的实用哲学。“火气重小反上怎得官星旺,不装糊涂无下场”。可见,装糊涂是胡进在宦海中求生存的基本手段,至于拍马奉迎、专拣高枝往上爬则是他继续发展的法宝。从胡进审理薛玫庭一案的过程中,观众可以看到真正吸引胡知府的不是案情,而是薛是否是相府的乘龙快婿,机遇和挑战此时摆在他的面前。在这段戏中剧作家巧妙运用语言的魅力活画出胡进急切焦灼的心态(着重号为笔者所加):

胡进:(追问)是什么亲戚?

春草:(自知失言)嗯,这……

杨浩命:什么亲戚?是薛玫庭姓李,还是李阁老姓薛?

春草:(语塞)这,嗯……

胡进:是呵!既不同姓,又不同宗,是什么亲戚?

春革:(心想编一个)是……

胡进:是李阁老的外甥吗?

杨浩命:哼!李阁老并无姐妹,哪儿来的外甥!当我不知道!

胡进:欧!莫非是内侄?

从追问到介入式的询问,直致猜测,他的心理已经起了微妙变化。此刻,对于剧情心知肚明的观众则由于这一系列有趣的对话而激发了更大的欣赏热情。观众在欢笑的同时也充满了对于台上胡进和台下自己的怜悯。下场戏“闹轿”的观赏性在该剧中是最强烈也是处理得最好的一个高氵朝点。艺术家运用强化的戏剧动作夸张地烘托出胡知府如坐针毡的焦急心态。在可鄙心态下产生的荒唐举动是一种滑稽的美,这种美是具体的、特定的,并具有特殊的现实意义。知府跑路扮跟班,、r环坐轿充太爷这段情节的诙谐特写深化了观众对于赃官丑恶嘴脸的认识和批判。也许正是由于喜剧人物胡进的这些极为荒诞的表现,加深了人们对于此类丑行的判断,因而观众在情感上充满了对这个小人物的喜爱。

由于各种不同的条件而形成了美丑事物的多样性,因而戏曲创作才拥有千变万化的人物和情节的多样曲折。观众有时也会看到美丑界限之间的突破和对立统一的复杂情节。陇剧《草原初春》中的勒尔图是一位性格粗率、爱打抱不平、不受人欺的热血汉子。在剧中他曾经有过三次用刀的好戏。第一次勒尔图雪山打猎空手而归,看到“神符”落地,自己的妻子气息奄奄,并发现了药包和针管后,头脑简单地认为这一切是李贡所为,顿时怒火中烧,唰的一声抽出雪亮的钢刀跪天发誓:“不杀曼巴,誓不为人!”接着口衔宝刀,抱起卓玛,去找李贡报仇。第二次,怒衔钢刀,怀抱卓玛的勒尔图来到医疗组帐篷的门前,放妻子于草坪上,就在医生李贡急忙去诊断之时,气势汹汹的他将钢刀甩手剁在距李仅有半尺之隔的树根上。第三次,勒尔图面对李贡的凛然正气,桑太老人的怒斥,思想有了很大的起伏。李贡告诉他:“勒尔图!我没有什么可怕的,我是共产党派来的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也是我早晨到你家的目的。相信等卓玛醒过来的时候,她会告诉你,谁是你的仇敌。”勒尔图的回答剧作家写得很精彩,是地地道道的本色派。勒说:“好!愿你金子般的语言,塑成佛爷的法像。可你也要记住我们藏家的一句话:仇人不倒,刀不入鞘!”说罢,反手掷刀,将刀插于树干之上。该剧在运用某种道具,通过人物行动塑造人物形象和推动剧情发展上取得了较好的艺术效果。勒尔图一次叼刀,两次掷刀的行动都是有力和突然的,有效地衬托出一位草原大汉的燥急和犟牛般的性格。无疑,藏家硬汉子的行为语汇熔铸了一种令观众怦然心动的阳刚美。观众从勒尔图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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