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拓跋浚那样高贵的人留哪个宫娥留宿是应当的,何况公子还小。
但她……
想到这里,冯纾的心涌出一股恼意,冷冷的看了眼还在议论纷纷的宫娥,大步离开。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没有看到雪衣,但是听到窗外路过的宫女说的一句话。
闾昭仪有孕了?
还未来得及细想,冯纾路经后院,冯纾发现有些不对劲,来往的宫娥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知在议论什么,热闹的很。特别是看到冯纾,脸上笑的更欢。
冯纾见此,心中以为是自己在拓跋浚寝殿里住了一晚,让那些宫娥知道了。人虽小,这件事确实有些羞耻。
可是,在皇冲出屋外,跑到前面正说话的宫女面前,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宫女本就喜欢说事,见冯纾来问,连忙拉着她在假山石旁说道:“昨晚上啊,我跟你说,皇上本来是在凤藻宫里准备就寝的,突然间皮副统领说有要事禀报,关系着什么皇家尊严。”
冯纾心里猛地一沉,颤声道:“那……最后呢?”
“最后,最后有太医说闾昭仪怀有身孕了,这样的喜事自然听了高兴,皇上就离开了凤藻宫去了闾昭仪的宫里。况且,皇上心里本来就是不想待在凤藻宫里的,心里早就想着连贵人了,如此去了闾昭仪宫里,又有连贵人作陪,一待就是一整晚,至于皮副统领要说什么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竟……是这样。”冯纾闻言错颚的喃喃自语。
“不过,今早有一小宫女发现乌兰殿的李姑姑死了。”宫女以为这个消息冯纾听了不喜欢,毕竟她是靠着冯昭仪的,于是伏在冯纾的耳边将另一个消息告诉她。
“什么?李姑姑死了,她……她怎么死的?”冯纾闻言不由腿发软,也幸好宫女手快,扶住了冯纾。
“还是不说了,瞧她给吓的。”身旁的另一个宫女小声道。
“没……没事,我在乌兰殿待过,认识李姑姑这人,麻烦姐姐就告诉我。”冯纾稳住慌乱的心神,她不明白李姑姑怎么就出了事情。
陆慧和狐不归却安然无事!
“死在井里了,是早起打水的宫女发现的,听说死相很惨,双目直瞪瞪的,可吓死人了。”宫女说道。
死不瞑目!
这一计没有扳倒陆慧,却让李姑姑陷入死局遭人杀害,这……这是她害的。
冯纾失魂落魄的回到屋子里,紧紧的关上房门,窝在被窝里迷茫的躺着,事情虽然那么糟糕,可是心里却平静的异常,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盯着屋子前方的棱柱。
好半响,冯纾眨了眨干涉发酸的眼睛,从被窝里出来,一路往前院去。
冯纾作为拓跋浚的随侍,现下他不在,自己也没有跟随着,不免有些担忧,没得让殷女官教训责罚。
走到前院,冯纾没有看到殷女官,便拉着守着月华台的宫女,问道:“你可有看到公子?”
那宫女见是冯纾,连忙笑着说道:“公子一早就出去了。”
“那殷女官呢?怎么没有看到她?”冯纾继续问道,公子不在,她去找殷女官。
“殷女官也随着公子一起出去了,不过公子走前说过,若是你要离开月华台,自是可以的,只是不要随意在皇宫里走动。”宫女答道。
让她不要随意走动,其实是让自己不要随意出招,对付狐不归和陆慧吧!
冯纾微微一笑,从月华台离开,此刻她当然不会随意乱动了,狐不归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能有事,这说明他的后台很强大。
可他口中的主公到底是谁呢?
陆慧是皇后的人,他又和陆慧关系密切,说起来他就是皇后的人了。可那一日在竹林里,陆德和皇后两人的谈话间,他们口中的主公似乎是朝中大臣。
连着前朝和后宫,所谓的争斗无非是夺权谋位,可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冯纾想不出,猜不透。
走出月华台,穿过长廊假山,不知不觉竟是到了凤藻宫和素如宫的路口,冯纾不由顿住脚步,怔愣的望着前方的琉璃金瓦。
身旁有宫女太监经过,每个人的口中都免不了说着些话,无非就是闾昭仪有身孕了,雪贵人如何得宠了,至于今早上李姑姑的死,那也只是微风一缕,飘了散了,这么喜庆的日子谁会把精力放在一个乌兰殿的末等宫人身上。
是了,闾昭仪有孕?
当时皮副统领正要给皇上禀报狐不归的事情,殿外就传出了闾昭仪有孕的消息,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含深意?
冯纾低垂着眼眸,目光望着脚下的青石板路,因为阳光明媚,地上的积雪化成了冰水,湿漉漉的一地,水面倒影着冯纾模模糊糊的脸。
皇后虽然无子,可是太子拓跋晃不是养在她的名下吗?若有朝一日,太子登基成帝,她就是尊贵的太后,她为何还要斗?
似乎,也只有一个原因。
朝堂纷乱,帝位争夺,太子俨然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