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上前去研磨,却被拓跋浚看过来的一个含笑眼神所停住了,那样淡然焉笑的眼光虽然高雅风华,令人迷醉,却是隐含着无形的威严,让她不自主的停下。
“下去!”简短的两个字,干净利落,音色却依旧温和。
雪离无奈,伏地施礼,冯纾见状,也是磕头施礼准备退下去,心中却乱如麻。拓跋浚若是因此处罚自己,那也受了,下次她可以找机会更好的将自己想要自由的提议说出来。
但是,现下他堂堂一个皇家儿孙,身份尊贵,对于一个末等奴婢的失礼窥视,完全不在意,不知是夸他品性温和,还是说他……
“冯纾,你留下来!”正在冯纾微微苦恼揣测拓跋浚的内心时,就被他叫住了。
冯纾突然停下脚步,看了眼离去的雪离,微微蹙眉,抬头望着拓跋浚,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叫唤。
拓跋浚说完这句话后就在看书,冯纾站在原处也不敢乱动,如此,过了一两盏茶的时间,冯纾仍然没有听到拓跋浚的吩咐。
“过来研磨!”拓跋浚放下书简,眼眸瞟过砚台里的墨汁,略一挑眉,望着冯纾说道。
“是!”好半天,听到这一句话,冯纾像是深深的松了口气,紧蹙的眉微舒展开来,快步走来,依旧跪在地上,拿起墨砚开始研磨。
窗外的树枝迎着冷风嗖嗖的响,清脆拍打着窗棂,寂静无声的书房里只有冯纾研磨的声音与拍打声合成一股音色。
这样无人的情况下,冯纾很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张了好几次嘴,可一看到烛光下的那一双细眸,便想起了那一束犹笑带冷寒的目光,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
冯纾这样犹豫不决的样子,让她手中研磨的动作也随着心情而变化,拓跋浚原本看着书听着冯纾手下有律动的研磨声,忽而合上书简,深深的望了眼冯纾,说道:“可有什么事要说?”
这一声清澈空灵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又充满着一丝暗哑,冯纾咋然听到,手中的动作猛然一顿,抬头盯着拓跋浚看,好半天,才说道:“公子,奴婢确实有事要求公子答应。”
拓跋浚闻言,眉稍微挑,略含笑意的看着冯纾。
“奴婢知道月华台的规矩,没有得到命令不可随意离开,但奴婢恳求公子破例,允许奴婢来去自由。”这一番话虽然是恳求,却带着几分坚定和强势。
“我若不应?”拓跋浚岂不能听出冯纾话中的强势。
“公子……”
冯纾微愣,似乎不曾想到他会这样回问她,拓跋浚是皇家子孙,将来北魏皇朝的皇,他不答应,作为奴婢的自己,又有什么言语来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