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她有要为父报仇,绝不能放过明日那样好的机会。
少倾,冯纾抿住嘴唇,眸光闪烁不停,忽而顿住,深深的望着拓跋浚,说道:“这几日公子出去未归,奴婢差点忘了,奴婢是公子的随侍,自然可以同公子来去自如。”说完话,冯纾快速的伏在地上,等候着风雨来临。
“呵呵……”头顶传来一声声清澈爽朗的笑意,冯纾不明就理的皱眉,等着他下面的话语。
“口齿伶俐,狡诈奸滑,这些话怎不见你在皇上面前说起?”拓跋浚慢慢收住嘴边的笑意,一双美眸暗暗流出一丝冷笑。
冯纾闻言埋头更深,拓跋浚对于她的话如此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这让她惊讶。却也能平静的接受,因为她从那一次在正殿中见到这个浚公子开始,便知晓眼前的公子,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做事风度却又是那么的高雅随性,让人产生不出一丝恶意。
不过,浚公子虚岁十岁,能有这样的灵巧心思,日后为皇,定是北魏之幸。
“奴婢不敢,奴婢在皇上和公子面前的话语都是肺腑之言,绝无二话。”
拓跋浚微微倾下身,伸手抬起冯纾的头,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不属于同龄人的深意,静静的盯着冯纾看,须庾,修眉微皱,眸光咋然明亮,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拓跋浚轻抿嘴唇,正要开口说话,门外就响起一声软柔的音调。
“公子,倩宛有事禀告。”
“进来!”
拓跋浚放开冯纾,微坐正身,月华般俊美的脸上淡然含笑,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过去,不曾发生过。
殷倩宛莲步轻移,来到案桌下,明眸缓缓打量了一眼垂下头的冯纾,笑着说道:“公子,方才冯昭仪托人来报,明日要见冯纾一面,公子,您看?”
拓跋浚闻言,眉稍微动,似乎早就知道冯昭仪会来托人传此话,拓跋浚伸手扶额,似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那如月华般明艳的光芒瞬间隐蔽,眼帘垂下的一轮黑色睫毛,静谧幽美,好似夜晚下的睡莲。
此刻的风华冯纾没有看到,她的脑中想着姑母的话,殷切希望得到拓跋浚的回答,好让她明日去参加凤藻宫里的盛宴。
“即使昭仪娘娘的话,你就应下吧!”拓跋浚慵懒的说道。
“是!”殷倩宛点头颌首,笑着退了下去。
待殷倩宛离开,关上了书房的门,冯纾压抑着心中的喜悦,对拓跋浚施礼说道:“奴婢多谢公子!”
“明日那样大的盛宴,本公子自然要去,今晚好好准备,明日随侍!”拓跋浚听到冯纾的话语,忽而睁开双眸,眸光射在书简上的某一行字,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公子。”冯纾点头答应,能出月华台就好。
昨晚凛冽的寒风断断续续的刮了一整晚,月华台里不少树枝洒落在地上,夹着些许白色的腊梅花,零零散落,一片狼藉。
但是上天似乎被北魏皇宫里忙碌张罗着凤藻宫的宴会所感染,一连十多日,出奇的升腾起一轮红日。
温暖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月华台流金瓦上,射出万道光芒,,冯纾清早便梳洗打扮好了,从下房一路走到正院。
踏进正院,就有七八个宫女忙碌穿梭着,手中拿着银盆茶水,布娟香夷,纷纷从正院进去。为首的便有一个嬷嬷,冷着脸指挥着宫女,嘴里叙叙念叨着。
这阵势冯纾见过,皇上宿在冯昭仪的宫中,每日梳洗,整个素如宫的近身宫女便是跟现在一样,忙碌张罗。
拓跋浚身份尊贵,自然也该有这样的排场,冯纾看着里里外外忙碌的人,不好进去,便走到院门处的一处石凳坐下。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了,院子里穿梭的宫女渐渐离去,冯纾知道拓跋浚已经梳洗完毕,托着下颚,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来欲进去。
刚抬步,就看到拓跋浚被殷倩宛拥着走出来,今日是个喜日子,他褪去平时爱穿的白色衣装,换上一套淡绿色绣着云丝浅纹的华服,在冬日枯荒的景色里,透出了一分暖心舒适的春意。
“浚公子早!”冯纾收回窥视的目光,快步走到拓跋浚的身边,施礼说道。
“嗯,宛宛,你身体不好,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今日,有她陪我就好了。”拓跋浚淡淡的看了眼冯纾,便转头微笑着对殷倩宛说道,语气轻和,满是担忧关切。
这样的关切音调让冯纾听了,不由微微皱眉,似乎拓跋浚对每一个人都是这么的温和,但是她却能听的出,他对殷倩宛说出的话语里,隐隐带着一丝真切。
“冯纾,今日你就好好照顾浚公子,不可有差池。”冯纾思绪缥缈间闻得这番话,不由垂着头,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下了月华台,冯纾郁积已久的闷气和不愉在瞬间消散,一路跟在拓跋浚的身后走着,眉眼含笑,踩着小碎步,只想快点到素如宫。
走到去后宫的路上,左方是前朝议事的殿,拓跋浚忽而顿住脚步,回头正想对冯纾说话,就看到冯纾跳起碎步,满脸欢笑的模样。拓跋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