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扒开冯纾披在脸上的头发,附在额头上停顿片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玉瓶,问道:“一直这样反复高烧不退吗?”伸手拉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喂给冯纾服下。
“回公子的话,冯纾已经高烧五日了,太医说过不了第五日就醒不过来了。可……公子,你要做什么?”叶静望着拓跋子推给冯纾喂药丸,不由心急道。
拓跋子推对于宫女的惊呼混然不觉,拿出之前给冯纾的上好的良药,递给叶静,说道:“这是治疗伤口溃烂的良药,不要浪费了,等她醒来就给本公子传个信,这等良药本公子可不想白白浪费。”
叶静狐疑的接过药瓶,小心翼翼的望着拓跋子推,虽然年纪不过八九岁,但是身材高挑,看起来也有十二三岁,稚气未脱的脸依旧可以想象出日后的风华。
俊逸貌美的子推公子秉性善良,怎么会害冯纾,叶静心里不由狂抽自己,是她太过于激动,错把好人当坏人了。
“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错怪公子的,求公子开恩。”叶静扑通一声跪下,低呼开恩。
“好了,你起来吧!把药拿好,每日涂抹三次,只需半月余,伤口即愈合。”拓跋子推淡然道。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叶静欢喜的接过药瓶,往地上连扣几个头,正起来时就听到一声细微的音调。
“水……水……呜……小翠,给要水……”冯纾迷迷糊糊间,吧唧吧唧干枯发疼的嘴角,声音咕噜着,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被口中的苦涩药味给刺激的回了一丝神,冯纾扬着小脑袋,有些恼意的叫喊着。
叶静惊愣的望着床塌上摇晃的小手臂,眸中里的光芒忽而明亮,等到自己醒过来神来,奔过去,拓跋子推已经为冯纾端了一杯温茶,重新坐在床塌上,幽幽的看着冯纾紧闭着眼睛,说道:“水在这,你睁开眼睛,自己拿。”
“不睁开,睁不开,你喂我,快点。”冯纾依然迷糊着,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小翠怎么不听话了,添了添干枯的嘴巴,冯纾苦着脸埋怨着,“小翠……水!”向外伸手的力度又大了几分,瞬间就被扯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直疼的她冷汗直流,迷糊的思绪清明通透。
“哇……小翠你敢打我!”冯纾沮丧着脸大叫,可等她睁开眼睛清醒时,看清楚面前飘逸出尘的拓跋子推,又看着满脸惊呆的宫女叶静,脑子里快速想起自己是在皇宫里,那她刚才都说的什么话了,冯纾眨眼睛偷偷瞟了眼拓跋子推,连忙说道:“公子饶命,奴婢方才在梦中,无意冒犯了,请公子饶命啊!”沙哑的嗓音让冯纾吓了一大跳,怎么嗓子哑成这样了。
拓跋子推看着冯纾倾刻之间的变化,一个是无忧无虑的孩子,一个是敛住内心的真性情,一言一行都表现得完美至善,不由皱起眉头,“喝水吧,解渴了再谢罪。”
“是,奴婢谢过公子。”冯纾说道,接过茶杯喝下温茶。
冯纾喝完一杯茶水,温暖的茶水侵入喉间,顿觉得舒爽湿润甘甜,还想要一杯茶水时,门外就想起了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片刻间,就传来冯昭仪的急切音,“太医,快去看看。”
纬帐被挑开,太医没有想到拓跋子推在此,更加没有想到冯纾醒了,刚才提到心口尖上的紧张担忧瞬间松下几分,连忙对拓跋子推行礼道:“臣见过子推公子。”
这厢走在后面的冯昭仪看到拓跋子推在冯纾的床塌旁,不由愣了几分,柔美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曼步走进来,说道:“子推来了,雪梅,快给公子倒杯茶。”话语亲切柔和,很显然冯昭仪与拓跋子推的关系不一般。
拓跋子推知晓太医来为冯纾诊治,起身移开床塌,对冯昭仪笑着说道:“冯娘娘好。”尔后,就坐在一旁看着太医为冯纾诊治。
太医为冯纾把了脉,看了冯纾的面相,舌苔颜色,笑着点了点头对冯昭仪说道:“昭仪娘娘,熬过第五日了,这高烧已渐渐褪去了。老臣方才把脉发现她服下一颗天山雪莲药丸,此药珍贵,可治疗百病,因而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老臣只需开几服消炎止痛的药就好了。”
冯昭仪闻言深深看了眼拓跋子推,拓跋子推倒也不隐瞒,嘴角含笑,修眉一扬,极为满意冯纾服下后脱离生命危险了。
“有劳太医了,叶静,替本宫去送送太医。”冯昭仪说道。
叶静似乎没有想到拓跋子推给冯纾的药,会是这么珍贵的天山雪莲,这下老脸不敢再去看拓跋子推,连忙得令带着太医离开了。
“姑母……”冯纾听到自己服下了天山雪莲,想起自己迷糊间似乎吃过一种苦涩带着清冷的药丸,不由看向拓跋子推。
“纾儿,是子推公子救了你,他给你服下了天山雪莲,救了你一命。”冯昭仪对冯纾点点头,说道。
冯纾不由愣然,急忙道谢,“奴婢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本公子救你的命可不是想讨几句话,你且安在心里,总有一日会让你还过来。”拓跋子推接过雪梅端来的茶,优雅的抿了口,似笑非笑的说道。
“只要公子吩咐,奴婢万死不辞!”冯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