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照顾冯纾的宫女落山,看了眼陆姑姑,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扶起躺在床上的冯纾,小声说道:“你得了风寒,是陆姑姑出钱帮你治好的。”
“小蹄子,胡扯什么,照顾她几晚上就起同情心了。”陆姑姑眼尖耳灵,听到落山的话,脸快速的沉了下来,手中喝着茶的碗往桌上一搁,高声怒喝起来。
落山闻言,吓得从床边滚到陆姑姑的身边,哆嗦着身子,边磕头边认错,“姑姑,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求姑姑饶命,求姑姑饶命。”
与此同时,冯纾也快速的从床上滚下来,浑身无力的她直接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虚弱的望着陆姑姑,祈求道:“奴婢多谢姑姑的救命之恩,奴婢能够重生多亏了姑姑的恩德,若有朝一日,奴婢能够有机会为姑姑效命,奴婢至死甘愿。”
陆姑姑本就没有迁怒于落山的多话,更加喜欢落山方才的话语,冯纾身上有着冯昭仪,说不定哪一天她因为冯昭仪的照顾得了宠,那么自己也可以利用这一恩来牵制她。
而冯郎一事不管圣上会不会忘记,对她来说,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她要让这个女孩感激她,日后调教有方,成为她的人。
想到此处,陆姑姑的脸色稍微缓松,看着冯纾曼声道:“起来吧,天冷地寒,再病了我可没有金叶子来为你抓药了。”
冯纾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磕头说道:“奴婢谢过姑姑的大德,若不是这位姐姐告诉奴婢,奴婢还不知道您的恩惠呢?”冯纾说着话,用眼角扫过高高在上的陆姑姑,端看她的反应。
陆姑姑听到冯纾的话,细眉一扬,似乎很惊喜冯纾的话语,又很惊讶,半响,抿嘴笑道:“落山,还不快扶起冯纾,免得受了寒,有你侍候的。”
落山跪在地上,心中还在思量中,刚才这个小孩是在替她说情呢?
此刻,得到陆姑姑的话,连忙站起身,扶起冯纾,说道:“奴婢谢过姑姑。”
“好了,再去抓两副药来,好好休养着,再过几天,是皇后的生辰,身子骨好了就出来做事。”陆姑姑挥手,起身带着另一个宫女落河快步离开。
小屋子里就剩下冯纾,落山两个人。
冯纾望着落山,感激的笑道:“落山姐姐,多谢你照顾我,我来皇宫前,身上的手势不多,就只有这一块小玉佩,就送给你吧!”说着话,冯纾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的玉,递给落山。
落山惊讶的看着冯纾,说道:“你一个六七岁的小娃,怎么懂得这种事情,是想用玉佩来收买我的心吗?”
冯纾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姐姐会直接将话说明了,但是,她也不恼,将玉塞给落山,含着泪水笑道:“姐姐知道,我是罪臣之女,这一生都要待在宫中死去。我的亲人都死了,我并没有什么期望能够出宫,那我要这块玉有什么用。更何况,我的身份摆明着,此刻手中有玉,下一刻走出去,还不是让别人抢走。与其给别人抢走,还不如送给姐姐,就当是报答姐姐的照顾之恩,也作为一个见面礼。”
落山望着冯纾,边说边流泪的绝望模样,心中生起一丝怜惜,想着冯纾的话也对,于是收回玉佩,说道:“既然是见面礼,那我就收了,你也替我向嬷嬷求过情,那我照顾你的恩也就抵过了。虽说这见面礼有些贵重,但是,在日后,姐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冯纾一听,心中大喜,连忙点头,“姐姐,日后小妹就靠你了。”话没说完,冯纾眼前发黑,脑子晕眩,朝着落山倒下。
“小纾儿!”落山连忙扶住冯纾,深口气,将她放在塌上,小声语道:“小小年纪的娃,你真的不是在收买人心吗?不过,你说的话也是事实,这一辈子都没法出宫了。”
翌日,冯纾依旧躺在床上,有陆姑姑的话,她安心休养,只等着皇后生辰之日再起来做事就好。
午时一刻,落山给冯纾端来汤药,侍候她服药后,给她准备了两套宫装,收拾着出去清洗,等着身子骨好了就穿。
冯纾望着落山离开的背影,脑海里浮出昨晚她说的话,思绪瞬间沉寂。
她真的是在收买人心吗?
也许是吧!
见惯了府中人的尔虞我诈,当然明白这个小小的道理。
从小被父母亲宠着的她,没有千金贵族小姐的娇气,她接触府中的仆人,外面世界的行人百姓,听的多了,看的多了,她清楚自己的安逸生活来自父母,并不是自己的成就。
至此,她熟读百书,听闻外面的事情,明白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世道里。
因而,她想当一名上战场的将军,为自己为天下夺取一份平安稳定的生活,也让父亲看到,她一个女儿家,也可以如男儿那般为家争光。
可如今,父母双双离去,留下她一人存活。
从此,于她只是一个充满空寂而孤单的世间。
当然,她也明白自己活下去的目的,为父亲平反,讨回冯家失去的尊严。
这一日清晨,阳光明媚灿烂,宫里宫外热闹非凡,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光彩,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