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王夫人的勇气杂家很佩服,但是,这圣旨终究是要让冯家的人面前宣读的,至于冯昭仪,她的曾祖父也是冯弘啊。所以,奴家还是得遵命于皇上,奉命行事。”陆德尖细哈哈大笑,又道:“王夫人的手镯确实乃北燕国的上品。”
“你卑鄙!”王氏闻言怒涌一口血,指着陆德骂道。
陆德闻言不怒反而大笑,“哈哈……卑鄙!杂家虽收了你的手镯,可没有说不让你家的女娃避过接旨的话。再者,你也快死了,杂家就告诉你一件事,冯家确实对北魏忠心的很,不忠诚的是……”
王氏听言,瞪大瞳孔,切齿道:“佞臣贼子。”话语未落,口中溢出一口血,躺在地上,侬丽的眼睛圆瞪着,含着无数的话语,没入人世间。
陆德将碧玉手镯收好,望着死去的王氏,说道:“兵荒马乱的,谁是忠臣,谁又能是贼寇?”
这厢,皇家军收出数箱金银,几个还没逃脱的聋哑仆人,带着女孩来到院子里,皇家军见到陆德,连忙禀告:“公公,从暗室里搜出四箱金银,半箱房产地契,几个聋哑仆人。”
“嗯,很好。你是冯纾对吗?”陆德望着面前的财物,心中微喜,能搜出这些钱财,为皇上出征可谓献出了大功。
冯纾上前一步,望着陆德,恭敬的行礼,说道:“回公公,我就是冯纾。”说话间,冯纾瞟过正屋紧闭着的屋门,心中惊犹不定。
“冯纾接旨!”陆德高喝一声,拉回思绪飘飞的冯纾,“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西城郡公,秦雍刺史冯郎心生不轨,欲私通柔然国,斩断秦雍二州粮草,致使边疆作战的将士失去温饱,导致前线惨败柔然。其心之私,其心之轨,其心之恨,特此,收回冯郎所属兵权,削去官职,满门抄斩,老者缴杀,男丁充军,妇女充奴红帐替罪……钦此。”
“我娘亲呢?”冯纾听完圣旨,不哭不闹,望着陆德问道。
陆德收回圣旨,再次讶异的望着冯纾,半响,说道:“你母亲,自尽了。”说着,扬起手中的拂尘。
冯纾闻言,乌黑侬丽的眼睛平淡的看了眼陆德,抿着嘴巴,忽而,飞快的冲到正屋里,砰的推开门,目光停在地上,一动不动,豆大的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
半响,冯纾弯下腰,小手轻轻拂过王氏圆瞪的眼睛,哽咽着道:“娘亲,爹爹怎么说那样的话,纾儿本来就很喜欢掉泪水。”
冯纾微垂的目光扫过屋外的皇家军和陆德,咬牙切齿的说道:“娘亲,我不相信父亲会谋反叛国,纾儿一定会查清楚。呵呵……纾儿也不哭了,娘亲先去找爹爹,纾儿了结这件事后,就会和爹娘团聚。”
冯纾胡乱擦干脸上的泪水,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脸上端着一抹肃然的神色,来到陆德的面前,扑通跪下说道:“陆公公,我想将我娘安葬好,就随您走。”稚嫩的童音夹着丝丝梗塞。
“不用了,罪臣之妇是没有好好安葬的权利,来人,将王夫人扔在乱葬岗草草了事就行了。”陆德挥手拂尘,高喝道,身边早有皇家军得令前去拖走王氏。
冯纾见此,心中强忍的愤怒痛苦在看到自己母亲被拖走的一幕,幼小的心再也承受不住,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握紧拳头,凄厉愤怒的喊叫。
“啊……凭什么,我父亲没有叛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德站在冯纾的面前,犹如高高在上的王,俯视着跪在地上痛叫的冯纾,好似一只小羊无助惶恐。
随着冯纾情绪的低落愤慨,陆德心里稍微松下一口气,莫名的安心。
这样疯狂愤怒哭泣的模样,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情绪。
否则,他会失手将她杀了,以免后患。
“走吧!”陆德望着冯纾,邪倪一笑,拂袖而去。
身后自有压住冯纾的皇家军随后,一行人带着搜刮的钱财,带着冯纾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西城郡公府邸。
事后,那些逃离的冯家家仆竟然是一个不落的被抓了,出征需壮丁,老者的就地处死,年轻的男子拉去充军,女者送往军中红帐。
唯有冯纾,身份不同,送入皇宫当宫女,终身服侍拓跋氏。
十一月初,正午!
平城皇宫!
冯纾被扔进皇宫的一角,乌兰殿。
乌兰殿的管事姑姑接过上头的旨意,知道冯纾是罪臣之女,心里那一弯坏肠子隐隐作动。
此刻,管事姑姑陆慧领着两个小宫女,来到乌兰殿偏堂的一间小屋子里,圆大的眼睛望着墙角蜷缩在一起的冯纾,挥手挡住面前飞舞的臭味,吩咐着身旁的宫女,说道:“去看看,死了没有。”
两个宫女闻言,各自皱着眉头,不情不愿的走到冯纾的面前,用脚踢了踢,见冯纾没反应,心中一惊,连忙蹲下身,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片刻,宫女起身,颤巍道:“姑姑,还没死呢?不过,好像要中了风寒,头滚烫的很,似乎快没气了。”
这可是大事,冯纾虽然是罪臣之女,可是没有皇上的旨意,谁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