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雪纷飞,不停歇纷飞,几天时间,世界白茫茫,温度寒冷刺骨,屋脊垂涎而下的冰凌,像一根根粗大刺骨银针,威胁着从大厅看新闻奔跑而出的人。
奔跑在广袤场地,阵阵呼出气息,在冷温下汇集成水雾,迷了夏如雪的眼。白皑皑,白皑皑飞雪,铺天盖地铺灭大地,扑灭站在雪地上她的身,夏如雪的身。
“我的女儿,像雪花儿一样宝贵,”
“像雪花儿一样美丽,”
“可雪花儿只能在冬季才能看到,”
“我夏洪斌何其幸福,时时刻刻都能看到我美丽、漂亮的‘雪’。”
幸福掩盖一切,那双有力臂膀和宽阔胸膛,搂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幸福靠在宽阔的胸怀中,“兰芳,谢谢你,谢谢给了我这么漂亮的女儿,”
“让我这么幸福。”仿佛几句言语不能表达幸福,深情吻着那个女人的额头。
“兰芳,谢谢!”
“谢谢你,谢谢你嫁给我!”
“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的下去!”
“谢谢你让我一生不孤独!”
谁?谁说的?
谁这么深情款款说的?
谁说的他这么幸福?这么幸福的一生,这么幸福一生是因为有个让他不再孤单的女人陪伴着他。
谁说的?
谁说的那个女人给了他一个漂亮的女儿?让他时时刻刻能幸福下去。
谁说的?
谁说的啊?谁能告诉她?
仰望白皑皑的苍天,只有无穷无尽的飘雪。
低头望视厚实结冰的坠雪,只有冰凉刺骨的感觉。
可笑的是,在这等时候,这等场景,她竟然想到了一句古诗词,‘眼泪问花花不语’,扬手抚摸眼角,只有落雪在脸颊上融化的感觉,再也别无其它。
哭,应该哭的。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那只眼角,同样感觉,飞雪飘落在脸颊上,可再也融化不了了,因为她的温度已经被寒冷刺骨的温度‘搜刮’的一点也不剩。
没有温度了,没有了。那她还剩下什么?一颗冰冷刺骨的心。一颗再也暖不热,捂不热的心。
回到‘牢笼’内,才知肩上一层厚厚的雪。挥洒‘积雪’,回那张习以为常的板床时,发现她的地盘今天又受到侵犯。四个女人正津津有味看着她在监狱中,时刻支撑她活下去的东西。
“拿来!”转身来到几个女人面前,声不带感情。
“啧啧啧!”安兰口中嘲讽的称赞,“夏如雪这老男人该不会是你爸爸吧?”
“这男人熟悉,我认识,去年可大红在新闻上连连出现,贪污走私犯。”中等身材的萧燕拿着相片审视。
“哈哈,红又怎样,照样给人舔脚趾。”贺喜阵阵兴奋,快把床板压断。
“哈哈哈!”被戳伤一只眼矮胖的向一萍狂笑出声,“这脚趾舔舐的真他妈恶心。”
不大不宽牢房内,四个人学摸做样,欺软怕硬的贺喜演绎主角,她的爸爸夏洪斌,趴在在地上,枯瘦如柴长着一双耗子眼睛的安兰,演示身份一跃千丈的有钱人。
“预备,”矮胖的向一萍张开大嘴。
仅剩一位萧燕,中等身材,装着一副无辜样子,时刻算计着怎么样不让吃亏,做样子做着观众,‘坐在’观众位兴高采烈等着向一萍喊着开始。
“开始!”
她还是人吗?是人吗?
她是谁?
她问着自己,她是谁?
她并列在萧燕身边,做着和萧燕一样的身份,看戏的观众。看着她的爸爸夏洪斌跪在地面,那双高档皮鞋很亮,亮的照亮了脱鞋人的样子,跪地的样子,唇上带着讨好的笑,笑着仰视坐在安乐椅上的男人。
安乐椅上的男人,翘起二郎腿,一双瘦弱成嶙峋的双手,慢慢地小心翼翼的脱掉了那只高等的意大利皮鞋。手一颤抖,意大利皮鞋慌乱落地,瘦弱不成型的老人惊吓的身子一个趔趄。
不料,那只脚稳住摔倒的身子。那只高贵的脚,勾住了倒地之人的下巴,恰好恰时,她的爸爸夏洪斌没有摔倒。
高氵朝即将来临,萧燕连连拍掌。
“好,好。”看戏的人,连连称赞戏好的无话可说。
然后呢?
然后,演绎的人在演示一叠相片中连环动作。
那只高贵的脚,从下巴处移开,移到跪地老人的鼻尖上,老人双眼凝聚注意力,干枯的唇努力做着讨好笑容,讨好着给他权利的男人。
小心翼翼,小心翼翼脱掉那层遮掩脚掌的袜子……
耳边充斥雷鸣般的掌声,看着贺喜的动作,她闭上了双眼。凸起的肚子,猛然一阵剧痛,双手垂在两腿边缘,五指是展开的,没有被疼的捏起拳头。
又一阵剧痛,她伸手抚摸在凸起的肚皮上‘连你也感觉到我在痛?’嘴角蔓延一抹言笑。双眼睁开,世界依旧,时间依然走动,空气依旧寒冷如冰。
只是,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