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杨,杨明。”杨明说,“关于您爸爸受贿一事,希望您如实交代。”
无声回答的夏如雪,看向认识的人向文正,正好,两人目光对视。一股带着似凶狠的气息,直逼夏如雪面门,一个稍微不适,气息汇集成一柄尖刀,直插眉间而亡。
“夏小姐!”杨明大声提醒,“请您配合,您必须配合我们,否则我们以公事公办的律责起诉你。”
转回视线的夏如雪,“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说。
杨明豁然起身,随身而来的声音,吓的审问之人双肩一抖。
“你父亲的私有财产有多少?”
“120万。”她说。
“后面再加个零,再加个美金符号。”杨明补充。
“你胡说。”夏如雪赫然起身,指着开口瞎说的人,“你胡说。”
“坐好!”向文正大步上前,一掌推得夏如雪节节后退,顺势绊倒了座椅,“想上手铐,就直说。”
向文正这一掌,像失足从高楼滚落到一楼的令她浑身疼和痛,还有昏厥的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强撑,恐怕真滚入‘一楼’平躺的悲哀。
“这些钱确实在你父亲帐号上出现过,但现在下落不明。”
“我爸爸是清白的。”
‘袁兰芳的女儿,只流血不流泪。’她流下了泪,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是坏人,坏透了。他们强行说她爸爸受贿,把大笔钱财藏了起来。怎么会?他爸爸不会的,不会的。
抽泣着,抖动着,发抖着。乱了方寸。
“要哭,滚回家去,这不是你嚎丧的地方。”向文正骂道。
“混蛋,你个混蛋。”夏如雪大骂,“检察官是混蛋。”
“臭娘们,你说什么?”向文正大步拍案而起,“你TM在骂一遍。”
与世隔绝的玻璃墙,隔绝不了雄厚的男性唾骂声。苍白的双脸上,眼泪从眼眶中滚落而出,挂在了脸庞上,似乎那两滴眼泪也吓得不敢落下。
夏如雪惊吓的忘了抽泣、哽咽,更忘了这里还有她的丈夫-苏子皓,呆呆的望着一根指着她鼻子的手指。
杨明还有佟小冉不约而同转头,望向这隔音室内的另一人,与惊吓过度有关系的人,苏子皓。
一片柠檬漂浮在水杯中,水杯被手指握住,鲜红的唇瓣正浅浅品尝着。另一只长臂搭在靠椅的扶手上。
从小对香吻敏感的夏如雪,在惧怕中苏醒,挂着眼泪,顺着香味,那片打转飘絮的柠檬,一动一浮,随之,脸上的眼泪也想起了来这世上的目的-消失,这样下一刻的眼泪才有机会出世。
“柠檬!”眼泪随着细细的声音一迸而出。
“雪啊,我最近迷恋了一种水果,酸,但口感好,人人惧怕吃,但又喜欢吃,一片一片品尝泡着水喝,回味无穷啊。”
话,她记住了,说话之人或许早已忘记了她。她的初恋,她的未婚夫,曾经的。
原来他喜欢柠檬,‘他’也喜欢柠檬。柠檬酸,但可以切开一片一片分食,流连忘返的味道,是爱,女人爱,男人更爱。
双眼合闭,睫上挂着泪水。泪水干涸后,睁眼,看着向文正。
“你想打我?还是和昨天一样,脱我衣服?”
“你他妈说什么?臭娘们。”
结束,就这样结束了。
出了检察院,头重脚轻下着台阶。
“小姐,我来迟了。”谭青林一把扶住歪歪倒倒的人,“没事了小姐。”
“结束了。”她说。
“对,都结束了。”
今天简单的审问,结束了工作。结束不了各自心中的心事。比如,此刻的佟小冉,正拿着红酒,漫步在房间,一口一口喝着。
“向文正,蠢,爱暴躁,不计后果的年轻蠢猪。”举杯仰头灌入。
“夏如雪,一副小大人未长大,但在憋屈到难以自拔的时候,头脑与年纪还是对称的,说出几句大人的话,更多时候就是一位刚踏进社会的大小姐。”
“那我?我就是什么?”
脚步有些不稳,姿态似舞动般,在地板上转悠。
多年来的审讯室,今天这种状况恐怕还是头一次,一个似‘小大人’的女孩,学着大人样子骂人骂着检察官是混蛋,骂的检察官拍案而起,吓得那个‘小大人’,忘了流泪忘了哭。
冷眼旁观的人倒不少,她、杨明,还有要打人的向文正,还有一个苏子皓。她与杨明交汇眼神,看向苏子皓,苏子皓无动于衷,悠哉喝着水。只有她知道,苏子皓在装。
扶手上的手指,出卖了苏子皓的内心。事后,她无聊到再次去审讯室,来到苏子皓坐的那把椅子前,扶手上有五个深度的指甲印。
“呵呵……她是我妻子。”她笑,重复他说的话,“她是我妻子,我妻子。”
“是,她是他妻子,真是他妻子。”
长大与成长是不同的,长大是在环境中吃着一日三餐。成长是为着一日三餐而长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