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仁感到有些意外,当然并没有惊讶到连牙齿也惊吓出来的程度,左左把她约到桑拉咖啡馆喝咖啡。她刚走进桑拉咖啡馆,只看到柏子仁一个人坐在卡座里。
柏子仁朝大厅张望了一圈,问:“薛老板他人呢?”
左左说:“真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你这样问话,不怕惹老板娘生气吗?好啦,跟你讲明白吧,今天我单独请你喝咖啡的。”
“谢谢。”柏子仁笑了一下。
“还用讲客气吗?坦率跟你说,我开头不是很乐意接受你。因为薛金星开始并没把他聘请你写传记的真实想法跟我说清楚。我还真以为你就是一个保健医生,结果你的一些举止与保健不太相符,这让我有点警觉也是对的,请理解。当然,接下来的日子我希望我俩能合作愉快!开场就敲响锣,我这人说话不爱遮遮掩掩的,直肠子个性。柏子仁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也不会太介意某个人的性格如何吧?”
“如果我是去新世界学雷锋做义工,有些事我可以打点折扣,也有权抱怨。比如左小姐待人如何,我完全可以嘀咕。但我是你们用钱雇来的。唯主人是从。”
“好!”左左赞了一声,又问,“疗养院过得怎么样?”
“给赵总写传记,恐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赵总不太配合,只得这样跟她熬时间。赵总不愿写传记,也有她的想法。我也不能急功近利,所以抽空看一本《追忆似水年华》,法国人马塞尔·普鲁斯特的作品。从写作方法上看,好像一本回忆录。但它确实是一本小说,一本好看的小说,那些评论家也早早把它当成一部什么首开意识流先河的小说作品。就是太长,三本书有两块砖头那么厚。”
“你爱读书?”
“老娘跟我老爸制造我的时候可能俩人手里都攥着四书五经吧,反正从小我手中最常见的东西也就是书。小学三年级前,我吞掉了四大名著。但从不看童话,连安徒生童话我都没有过兴趣。我爱看大人看的作品。考大学时,填报志愿我妈做的主。我本来不想学医。我原来打算读文学一类的专业。还好,我养成了读书写东西这个习惯。”
“看来这书让你读得很快乐。”
“兴奋。天堂也该就是一个图书馆吧。一个通宵我看完一本二十几万字的书,也是一件很经常的事。”
“跟你不一样,无法入眠时我才翻书看看。我从不吃安眠药,想让自己早点入睡,便会找书帮忙。靠吃药来睡觉,它会损害大脑的。我们都庆幸世上还有书这玩意。”
“书还会催眠吗?不会这样吧,它应该是一杯最浓的咖啡。”
“也有这种书!”
“哦?”
“我读过,好多年前了。”
“什么书呢?”
“让女人看了想男人,让男人看了想女人的书。最挑逗男人女人的不是赤身裸体,也不是伟哥伟妹这类催情药,而是那些文字。这些文字堆在字典里也就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只是它们一旦组合起来,看上去没生命的文字突然会变成一双双异性的手搔得你喘不过气来。当然,更多的文字组合只是让我呼呼大睡。柏子仁,你也该看过让自己浑身发热、喘着粗气或者喘不出气来的文字吧?”
柏子仁的脸稍稍一红:“有些博文写得更露骨。我搜索过,过去那些手抄本再怎么描写,也比不上现在的博客。还有视频,看不得。左小姐,您今天约我来喝咖啡该不是谈这种书吧?”
左左说:“好,也该言归正传了。从今天开始我和你结成一对战略合作者。我需要你全力支持。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成功。”
“赵总心里面那个男人的事吗?”柏子仁直接问道。
左左呵呵笑道:“柏子仁,你果真聪明!你看透了我的心!也好,这样说起话来双方能更直接一点。你知道,我婆婆一辈子没享过什么幸福,爱情和婚姻给予她的温馨那就更不用说了。少得可怜!我甚至认为,她根本就是一个没爱情意识、没婚姻意识的女人。她不懂爱情,更不懂婚姻的真谛!”
柏子仁说:“左小姐,我倒不这样认为。”
“哦,是吗?”
“赵总也说过,她当年回家结婚只请了三天假。结婚后,她从没把丈夫薛口福带进过城里,连邓冬兰局长,还有刘卓青所长都不认识薛口福。薛口福去世后,邓冬兰和刘卓青带着大剧院十几个同事跑到杨树湾去悼念,才从一张遗像上看到这个男人的一张脸。过后,赵总那就更少跟人家谈及这个男人。但这并不能说她没爱情意识,没有对婚姻的一种追求。刚好相反,她有自己的爱情向往,也有自己的一种婚姻追求。”
“你这话,好像……”
“好像没什么说服力,对吧?”
“反正我也说不上。柏子仁,你接着说吧。”
“您可以推理一下,她怎么不喜欢那个死去的男人呢?一个假设,如果赵总心里没男人,像她这种女人一定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我声明一下,不是我要贬低赵总,我是说她是一个没什么文化又很传统的女人。这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