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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听秋 第二十九目 内耗(2 / 2)

和傅深也很意外。

一天之前,正是滑小川到月下小惜轩找的柳本初,奉阮铜之命邀秦知暖今日赴约。柳本初和傅深是藏刀楼常客,知道这滑小川是不久之前阮铜亲自招来上工的,口舌便给,说两句话很讨人欢喜,哪知道居然有这身手。

熊冬一看势头不对,说:“我来领教,但我只练过刀,你用什么兵器。”

滑小川说:“我还是空手。”

熊冬点头,然后问身后众人:“哪位借把刀使使。”他是本地人,又碍于藏刀楼规矩,今天与几位朋友来吃饭,当然不会闲着蛋疼带把刀来。众人谁不愿意早点料理了滑小川,带着刀的都递了上去,熊冬随便挑了一把,对滑小川说:“事在紧急,别怪我仗着兵刃之利。”再不说话,横拖一刀往他腰间割去。

毕竟滑小川露了怯,显出临敌经验的不足来,遇到在刀法上浸淫了几年苦功的熊冬,一照面就被砍个措手不及。但是熊冬一刀刀贴着对方的要害奔走,好几次险些砍上,滑小川虽然狼狈躲闪,却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熊冬留了手,每次都在将要砍中之前恰好躲开了半寸。旁人都瞧着险极了,只有熊冬似乎觉出不对劲来,危急时刻他根本没想过留招,这几下已是使尽浑身解数,滑小川看似脚步踉跄,勉强才能躲开,但自己手上很清楚,每一刀都砍在空气里,和独自练招没什么分别啊。他越打越心惊,怀疑遇到了深藏不露的高手,正要知难而退,突然滑小川闪避不及,被一刀剁在肩头,刀刃足足入肉三四寸,鲜血飚散。滑小川痛叫一声,被砍得双膝跪地,脸色煞白。

熊冬没料到突然得手了,正发着愣,一柄刀自下而上挑来,把他的刀从滑小川肩头撞开。刀口一松,熊冬拿刀的手被震得发麻,退了两步,才看清动手的是傅深,心想:“好大的手劲,不愧是城防司出了名的用刀好手。”

傅深扶起滑小川,割下自己长袍上一片襟角,在他伤口上简单一扎,说:“小子,一边呆着去,我帮你报仇。”说着话人还没转过身,突然反手一刀“鞭马式”,撩向熊冬腹部,快如疾电,把对方吓得头皮一紧。熊冬连忙劈刀去挡,“铛”的一声,刀柄差些没被震脱了手。这可是一正一反,一上一下,傅深以反撩正,以下冲上,连眼睛都没看就差点崩飞了熊冬的兵刃。只半个照面,人群里练过几下的都看出来了,傅深无论刀法和功力都远在熊冬之上。

只有柳本初在傅深动手前就知道他赢定了,心中暗叹:“只可惜死了一个傅远,真如是卸了我一条膀臂。”

傅深和傅远的刀招虽说不多,却得过秦永真的亲传。早先柳本初抽调他兄弟二人当秦知暖的护卫,本就因为两人是城防司数一数二的刀客,秦永真又看在他们要长年累月保护女儿的份上,特地让柳本初带入秦府,当面授受了大半天的刀招。秦永真是天下罕有的用刀名家,得他指点一二,胜过瞎练十年,更何况两人根基扎实,又是心意相通的兄弟,相互切磋琢磨,从秦永真那儿学到的好处经过反复练习分解早就被他们放大了几倍,到这时俨然已初具名家风范。

因此熊冬根本不是对手,才不过走到第二招,就再也拿捏不住,被傅深斜斜一记“崩鞘式”震掉了手中的刀,远远飞出砸在一张桌子上,碎盘子碎碗的溅了一地酒菜。熊冬正要认输,傅深根本不容他开口,气势汹汹的第三刀又劈来。此时熊冬右手被震得麻痛难当,抬都抬不起来,身法又不够傅深快,见刀锋一闪,生意人的心思嘛,本能地抬左手去挡,打算弃一只手来保命,只要这刀下去,虽然左手没了,好歹能缓出时间来认输求饶。

哪知傅深刀到中途忽然一折,毫厘之距绕开熊冬的左手,直奔他的脖颈。

知道要糟,熊冬心中电光火石地算了一笔账:“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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