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倒进新买的军绿色复古水壶里，挂到小和尚肩上：“别浪费了，喝完再给你灌水。嗯？家里那桶水真是你一个人喝掉的？”
小和尚点头，说是自幼喜水，平日里只是喝就要喝掉许多，每近江河湖海，心中便兴安定，食物也是最爱瓜果蔬菜，而且水分只管摄入，并不见特别异常的排出节奏，对于这一点，他自己也无法解释。当然，除了摄水不出和千里听风之外，他身上还有一处异常是无法解释的，暂时还不便与卫述秋说。
调查的事发地点并不远，步行穿过两个小区就到，一路走去，卫述秋与他扯几句闲话，偶尔警觉地环顾左近，退一万步说，假如不巧又遇上那老妖婆，或许能在被对方看到之前藏起来，虽然这个想法不太靠谱。毕竟以他的能耐，要凭实力从十三娘面前全身而退都痴心妄想，更别说救走小和尚了，如此回想起前一夜的凶险，犹有余悸。
似是知他心思，小和尚说：“放心，她到我千米之外，我就能听出来。况且她追踪的依据是徐大哥，只要徐大哥没和我在一起，杭州城这么大，找到我的机会太小了。”
所谓宽心，是替人解忧，但卫述秋并不忧，谨慎只是他的习惯，自从世界上唯一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出事之后，他就变得特别小心。精简自己的随身物品，清空住所一切可有可无的用度，在每个细节上做到直接明快，越少累赘，敌人就越难搜集赖以推断的线索，也越难琢磨出自己的行动和逻辑。类似昨晚这样的犯险，其实与他的谨慎行事很不相符。
但那也是行到水穷处的不得已，谁让自己早在去年就欠了徐胖子一个天大的人情。
卫述秋第一次见徐胖子是在大约八个月前，当时他还在重症加强护理病房接受治疗，浑身被绷带绑得像只粽子。若非与他相遇，也许自己早已不明不白地死在病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