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浩身着女装离奇的死亡早已在医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周多的猜疑和恶灵复仇的谣言给安静的校园内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云。原本让人淡忘的刘影死亡案件此时因为路浩尸体身着刘影生前的衣物而被从埋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生生地挖掘出来,令旁观者将他们联系到一起产生巨大的惊悚与恐惧。
更加反常的是精神焦躁的路浩的女朋友,瞪大的眼睛说明她仿佛凭空看到了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我回过头看到身后取证的女法医正拿着从路浩头上摘下的假发悬在空中寻找假象凶手可能遗留的线索,乍一看就像是一颗背对着的人头浮在半空中。
我安慰着神经极度紧张即将崩溃的她说:“不要怕,那只是法医在寻找现场物品中的线索而已,并不是刘影,刘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大白天敞亮透明的教室内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待会可能找你笔录。”
她稍稍缓解过来惊恐的表情带有哭泣语调说:“我叫杨晓云,是和路浩同班的同学,刘影生前就是这样的一头长发,最喜欢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和血红的高跟鞋,对,没错,就是她那夜从后山回来之后便喜欢上了这种扎眼的装束。”
无意之中杨晓云竟说出刘影生前的细节,陈风在学校里调查了很久都没有人情愿提及关于刘影的事情,都说刘影生前性格孤僻,从不和任何学生有沟通和交往,所以对于刘影这个在其他人眼里可有可无的人都不了解太多。为何偏偏杨晓云竟脱口说出刘影的事,莫非她跟刘影有过接触或者是朋友?
我走上前去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巾递给哭泣的她说:“刘影?你跟刘影很熟悉吗?你说她回来复仇了,是什么原因,她跟什么人有过过节?”
杨晓云接过纸巾很淑女地拭去脸上的泪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脸色又变得异常惊恐地喃喃自语:“后山有不干净的东西,她捡回了那条项链,随后就发生了好多离奇的事情,那是个鬼物,碰到的人都会死,都会死……”
项链?这使我想起那个从医学院不知名的人快递到我家里的黑色蝴蝶项链,是不是和这两起案件有关,这是一条至关紧要的线索。听到这我根本无暇顾及她心理能承受的能力迅速追问:“项链?是什么项链?是不是一条黑色散发着沉香气味的蝴蝶形项链?!”
杨晓云仿佛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只是一味地自言自语着:“所以我们就去请笔仙,笔仙,笔仙,请来了就送不走了,它一直躲藏在医学院里,等到黑夜就出来,要害死那天后山里所有的人,先是刘影,又是路浩,接下来……”
我急得直挠头,又不敢大声高语,生怕惊吓了已经到达极限的她。我依然心平气和地说:“你说你们都去了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说你们请笔仙,请来了就送不走了,那是……”
还未及我说完,她转过头直视着我,我们四目相对,从她充满惊恐的眼神中还看出无助的绝望和仿佛早已预知死亡来临的默然。杨晓云语气从焦急转向低沉地说:“接下来……接下来……就是我!”
我吃惊地看着她,不料她捂起双耳又大声地喊叫起来,猝不及防的我被她尖锐的叫声震的耳膜都快碎裂。随后她转过身向教学楼外面跑去,陈风听到喊叫声从教室内跑了出来忙问是怎么回事。
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杨晓云所说的事情隐瞒下来,然后问道:“现场勘察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陈风摇摇头举起手中透明的塑料包,里面装着一根十公分长沾满血渍的粗钉。”
果然跟法医初步获取的线索一样,死者口中生前含有水,鼻孔内有被石灰土封填的痕迹,地上有烧过的冥币纸灰,还有就是这根插入脑袋里的建筑用的长钉,其它毫无价值。”
这哪里是建筑用的长钉啊,分明是用来钉棺材的棺材钉,和我在古墓中从棺材上撬下来的钉子一模一样。再加上捆绑死者用的结草而成的绳子,正好金木水火土五行具全,这种令死者死亡的方式像是在施用什么法术。难道是五行取魂术,头顶用极阴的棺材钉作为魂引,金又能聚魂;双手被结草而成的绳子捆绑悬挂在半空中防止魂魄深入地下,木又能迫魂;口中应该是含着的冰将口封住,因为水能节制人体阴气外泄;地上的纸灰当是烧化符咒于脚下,产生三昧真火托着魂魄升于金处;鼻中塞满石灰土是为了不让死者生前吸取外界的阳气保证取到至阴的魂魄。不过这种五行取魂术早已经失传几百年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但其方式却如出一辙。我想在没有确定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先告诉陈风,以免给这件离奇死亡的案子再蒙上更加令社会惊慌的阴影。
陈风下午随着警员的收队要回去队里做些细节方面的汇报,只有我独自留在医学院中。待到所有的人都散开各自忙各自的事以后我才想起来突然跑来的杨晓云,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关于刘影的事仿佛只有她完全清楚,她所说的先是刘影而后是路浩,接下来就是她地话我丝毫听不明白。什么笔仙,请来送不走的东西,从她口中叙述的一切好像紧紧与这两起案件密切相连。
陈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