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遇到未知的生物第一反应就是带有攻击性的危险,于是出于本能就产生除了逃避就是与其拼出你死我活的局面,往往不加思考地就丧失了原本透支的线索。综合起所有的细节转念推理我认为这个上古凶兽混沌也许是在守候着什么秘密,在等待前来探寻的人给予指引。眼见在镇尸符的封印下化成炭粉的混沌,回想起它最后一线让人怜悯的眼神内心暗暗发出罪恶感。地上遗留的碳粉中一枚镶着金边的四方木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我皱着眉头蹲下身捡起来吹掉上面残留的粉末观察起来,这是一枚四面三寸见方的印章,材质应该是桃木,棱角处全部镶着金边,印章上面雕刻着头顶太极两仪的古时仙兽。印面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肉眼无法看清的小字,这是道家必有的法印。
陈风小声地问我:“这个跟金镏子似的东西是什么啊?”
“这是道家常用的法印,用来驱魔降妖的印章,一般都是用桃木或者雷劈木材质制成,看这印章面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小字应该是有一百二十字的上清灵宝大法司印。”我前后左右翻看着边向陈风解释它是做什么的。
“上清灵宝大法司印?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陈风诧异地看着我。
“你忘了我家祖上是干什么了的啊,这些都是我从祖传的《上策》中学来的。”我只顾着观看手中的印章都没有抬起眼皮说:“书上记载此印是灵宝天尊梦中赐于天师张道陵的法器,因为张道陵仙骨道然所以天赐法器于人界助其降妖除魔,自此由此宝印繁衍出八十一种道家法印,此印堪称是法印始祖。”
陈风听我解释连连点头,思索了片刻之后又好像是发现了哪里出了问题说:“既然是天师张道陵的本命法印,那么为什么会被凶兽吞到肚子里去的?你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是啊,这个疑问从一开始分辨出是道家法印至尊的一刻就产生了,只是我还没有明确其中的含义。看着此印上雕刻上古仙兽下面围绕着还刻着“临兵斗者皆烈在阵前”道家九字真言,这确实是书中所描述的上清灵宝大法司印,如此辟邪之物魔性根基深厚的凶兽怎么能吞之不避呢,况且仅凭一张道法微薄的镇尸符就能将其制服。
“这会不会是张道陵驯服的坐骑呢,那些神话中的得道神仙不都是有自己腾云驾雾的神兽吗,而且还都是用自己的看家法宝给封印住其魔性,传说张道陵不是死后位列仙班吗,所以他的坐骑便流落于人间了。”这个大胆的猜测我脱口而出。
“切,不知道是谁说的,这都是小说中杜撰出来的,凡事都要讲究个科学原理,怎么某人现在也开始照搬小说里胡编乱造的东西呀!”陈风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呶着嘴挤兑着我。
“算了算了,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这混沌已经被咱俩给报销了也无法从它身上找到什么有利的线索了。”我将这枚罕见的道家法印始祖收入囊中伸了一个懒腰继续说:“连续奔波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超过两个小时的时候,现在我只想马上回到温馨的小窝美美地睡上他三天三夜,走吧,总算是逃出了噩梦般的日日夜夜。”
然后我和陈风相互扶持顺着原路回到医学院,回想起来后山惊魂的这些天来至今还不寒而栗。回到宿舍以后先是冲了一段时间的热水澡,洗去全身粘黏在皮肤上各种恶臭的粘液,然后到外面的小吃店里简单地吃了些能抵住饥饿的东西。躺在阔别已久的床铺上整个人都没有一点力气再站起身,除了还有一丝用来喘气的精气,死死地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得以苏醒。
一声尖锐的玻璃碎裂在面积不大的宿舍里响起,将还在睡梦中的我惊醒,我机械地做起身来摸起放在被褥下的洛阳铲警惕着房间内的动静。此时睡意已经完全消失,紧张的脑神经反应过来是在医学院的宿舍之内才得以松弛,将作为防身器具的洛阳铲放到原处按摩着全身每一处酸痛的部位下床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来是放在书桌上的玻璃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滚落在地板上被摔得粉碎。
阳光透过薄丝制品的窗帘慵懒地照射进不足二十平米的宿舍之内,闷热的空气蒸腾着体内的水分,仅有的一台老式的台扇发出嗡嗡地噪音,陈风安稳地躺在上铺的位置熟睡着,看来他是真的累了。我拿起笤帚将玻璃杯的碎片扫到角落里,然后拉开窗帘看向校园之内的景色。午后的医学院里没有一个留校的学生在逗留,寂静的公园之中仅有隐藏在树荫深处的蝉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刘影诡异死亡的事件仿佛已经让人淡忘,要不是刑警大队的陈风不被临时指派到这里深入调查也许不再会有人刻意地想起,但在这种祥和的气氛背后总是能够感觉到说不出的悬念与不安。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下之时突然从学校的教学区方向传来女生惊恐的尖叫声:“死人啦,死人啦,又死人啦!”在我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时只见从宿舍里陆续奔跑出几名留校的男女学生,交头接耳着向传出尖叫声方向的教学区跑去。
不好,肯定是医学院里留校的学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我马上叫醒梦中的陈风:“陈风,陈风,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