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诸多科学知识的掌握进行测试,但他会主要测试数学,因为这个科目是他自己最喜欢的。他的所有要求我都答应了,不过条件是,倘若他对测试的结果感到满意都话,不能赞扬卡尔,或者只能适当的赞扬一下。
“你会喜欢他的,”我开玩笑地说,“不过你绝对不要表扬他!你自己也是一位父亲,而且是位教育家,我本没必要对你说这些,可仍旧要请你答应。”
小卡尔进来了,之前我们故意把他支开的。H校长马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卡尔的身上。聊着聊着他们就开始了正规的测试。
在说测试结果以前,我得先说卡尔令H校长十分满意,他一如父亲般的慈爱与微笑抚摩着他,却非常明智地避免对卡尔进行赞扬。我平静地看着他们。开始数学测试了,一开始,H校长给出几道几何题等等,小卡尔回答得很轻松,并且还运用了几种解题的方法。他还从H校长的角度上,接受了H校长的证明方法(其实H校长的这些证明方法他毫不熟悉),并且H校长对他 这些证明方法的应用感到非常满意。
这个时候,H校长对卡尔进行赞扬的话差点儿脱口而出。所以,我看了他一眼,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把赞扬的话说出来。
不过,现在被测试者与测视者开始了更深入的探讨,他们已相互把对方看作是能够一起探讨问题的朋友了,没多久,他们完全沉浸在对高等数学的探讨之中,甚至于某些问题对于H校长来说都不是完全熟悉。
“噢,对此你比我还了解的多!”他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句话,带着兴奋的讶异。我吓坏来,可还是想法说出了警告的话。
“我儿子参加过半年的数学讲座,”我说,“因而这些他还没有忘记。”
H校长了解我的意思,克制住了自己。一会儿,他对卡尔说:
“我现在给你出最后一道题,此题大数学家欧拉想了三天都没解答出来。我想你以前也没见过。”
我有些着急了,担心小卡尔可以解出来,不过我没敢把这种情绪流露出来,由于H校长对我不是很了解,他也许会将我的这种情绪看作是我作为父亲的骄傲。况且,要是在这时我打断他们的谈话——我很想这样——H校长也许会觉得我是担心卡尔解答不出这道题,且让我觉得难堪。他依然在叙述那道数学题。他说,是这样一个问题:
“一个农民有块田,田的形状是这样的:
在他临死时,他把他的三个儿子叫到身边,对他们说,这块田你们把它平均分成三份,并且每块田的形状必须与整块田的形状相似。”
这个题目一说完,H问卡尔曾经有没有见过这个题?
卡尔回答:“没有!”我证实了此点,因为我一直都参与卡尔的数学指导。
随后,我们给他思考的时间。我与H到后面的房间里开始聊其他的事情。H校长断定卡尔绝对解不出这道题,他说,“我出这道题给他的用意是向他表明,他并非无所不知。”
他基本上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话,卡尔就喊到:
“解出来了!”
H校长一脸疑惑:“这绝不可能!”
“你自己过来看一下。”小卡尔一边说一边画出几条线段,“这三块田不但完全相等,且形状和原来的田相似。”
“你以前肯定见过这道题!”H校长带着点恼怒与轻蔑都口吻说道。
卡尔似乎受到了委屈般,眼中饱含泪水,重复说了一句“没有!”
我不可以再沉默不语了,我十分郑重地声明,以前卡尔根本就不知道这道题,听都没听过。何况他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谎的,对他来说那是一种恬不知耻的行为!
“那他一定比欧拉还要杰出!”H校长回答到,依然半信半疑地看着卡尔。
我着急地在屋子后面(我站着的地方)嚷了起来:“不可能!对于一个资深的教育家来说,你肯定知道,”我走过去握着他的手大笑着说,“这仅仅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H校长领会到了我的意思,他有点发慌地说“当然,的确是这样!”他忽然转身面向我,小声说:“只有采用你的方法才可以把他培养成这样一个拥有良好道德品格,而且还有着渊博的知识的儿子!”
可是,在此时卡尔已经起身去同他的邻居聊起了完全不一样的话题,这是让H校长感到最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