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不安好心!”又掺杂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可笑……我不安好心?我那是想自杀!我要让他明白,他爱得到底是谁!……你看明白了没?他护着的是我!我!他宁肯自己撞到刀尖上也不肯我受伤!”
好个伶牙俐齿的第三者。
“你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明明是你这个胆小鬼硬生生的把他推到刀口上的!……”
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
反正男人就一个,还是已经进了手术室的。
从安走进了急诊室,看到了当事人。是两个女人,各自面上都带着泪痕血迹和纷乱的抓痕,怒目而视,她们对骂着,还不时的张牙舞爪,准备随时冲向对方欲要拼命,好似两只饿了许久的母老虎,完全没有了女人的娇媚柔弱。不过她们各自被身边的一男一女紧紧的按住护在身边,只有那不断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边上站着两位警察,颇有些冷眼旁观的意味。
是啊,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何况这样的事情世上发生的又何止一两件,谁能管的过来?
曲医生手里拿着器械站在一边,颇感头疼的看着这样的两个女人,想替她们包扎伤口却有些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曲医生是内科大夫,包扎缝合的事情本不是他分内,看来张庆林是真的伤到了,不然不会连别的科室的同事都叫来帮忙。
“从大夫,你可来了,快去看看张大夫吧!”李护士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刚刚进门的从安,几步上前拉住她,把她拉到了角落里的一张床前。
床上躺着的是张庆林,他紧闭着眼睛,嘴唇紧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怎么了?”
“从大夫,刚才小张去接伤者,却被那个女人手里拿的刀子给捅了,我们紧急处理了一下,没伤到内脏,张大夫也说他伤口不碍事,曲大夫给他缝合了一下。你看一眼吧。”
从安一听,哗啦一下子掀开了被子,看到了盖着纱布的腹部。血迹透过洁白的纱布渗了出来,红的耀眼。
“从姐,你来了。看我这倒霉催的,呵……”张庆林睁开眼,咧咧嘴想笑没笑出来。
她点点头,掀开纱布,看了一眼缝合的伤口,抿了抿嘴,替张庆林悬着的心归了位:“伤口处理的很好,没什么大事。你别乱动了好好休息。”
耳边继续传来纷乱的吵骂声,从安皱着眉环顾四周,病房里其他的病人们也都面露厌恶和不满的神色。
“从大夫,赵教授电话。”
从安接过电话,耳边的吵闹声让她听不清那边赵教授在说什么。她眉头一拧,扭身从旁边桌子上抄起一瓶500ml的盐水瓶,冷眼一扫,随即一用力,狠狠的将瓶子摔在了地上!
“啪!……”
瓶子清脆的碎裂声伴着四溅的水珠和玻璃碎片剧烈的冲击着急诊室所有人的感官!
瞬间,一片安静。
冰冷的眼神扫过刚才吵得所有人不得安生的那两个罪魁祸首,从安平淡的似乎不带一丝的声音响起:“出了这个门,右拐,往前走十米,穿过马路,有个公园,想互相捅刀子还是泼硫酸,你们自己看着办……别在这里摧残无辜的人。”
两个女人都有些楞楞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她们似乎没有明白这个女大夫的意图,片刻后急诊室里响起了其他病人还有护士间的窃窃私语。
从安平静的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好的,赵教授,我马上到。”然后挂断了电话,
“曲大夫,这里暂时麻烦你了。”
她又瞥了她们一眼,眼内一片冰冷和不屑:“……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爱情。”一字一顿,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留下了两个想吵架却张张嘴又闭上的女人和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还有,屋外,一个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