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星辰和从安从宴会厅侧门出来后,坐进了钟星辰的车子。
车子发动后,钟星辰眼神的余光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从安似乎在找什么,眼神四处扫视着。找了几秒钟,他就见她扁了扁嘴,然后抬起袖子,很豪放的用T恤衫的袖子开始擦拭面部。
两下之后,眼影连到了鬓角,口红被蹭到了腮边,腮红转战到了鼻翼,整张脸瞬间变成了“花脸”,不过幸好袖子因为本身便是黑色而“幸免于难”。
他颇有些不可思议的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正在“严肃认真”的进行着擦脸活动,表情再正常不过,仿佛她面对的不是自己的脸,用的也不是自己的袖子一般,她坦然的表情突然让钟星辰觉得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似乎是司空见惯一般。
他眼神由开始的透着的一丝惊讶迅速转变,转瞬间便坠上了一丝玩味,再继而,又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腾出一只手,在西装的内口袋里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从安。
“用这个吧。”
从安“哦”了一声便伸手接了过去,接手帕的动作没有犹豫、没有停顿、没有滞缓,是那样的流畅自然,仿佛他做这样的事情是天经地义一般。
拿到手里以后,从安好像才意识到了什么,身形一顿,耳根子瞬间充血,红了一下下……她刚才大概、可能、也许,是走神了……
眼神偷偷瞄一眼那只袖子,她好像,似乎,貌似,做了什么“不修边幅”的事情了……哦。
捏着手帕的手,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车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静。
“还没擦干净,怎么不擦了?”钟星辰目视前方,似乎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捏着手帕的那只手动了一下。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拇指轻轻扫过她的唇边。一丝带着淡淡烟味和些许男性气息的味道随着靠近的拇指调皮的钻进了她的鼻孔,一进入鼻孔,它们便开始四散忙碌找寻着在她体内继续前进的道路。
她微微一怔。这个的空挡,他已经收回了手。他低头看了一眼拇指上的红色痕迹,淡淡一笑,说道:“口红还没擦干净。”
哦,耳朵又充血了……于是,手帕忙碌了起来。
奋战了许久,手帕终于不辱使命,完成了“辉煌”的任务,由一块纯洁的白色手帕带上了“血染的风采”。
“呼……”她长舒一口气。
作为外科医生,手术台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所以她一直认为化妆品用在她身上是一种浪费,于是久而久之,带着化妆品的脸就好像夏天带着手套的手一般不舒服。
不过,刚才那样不淑女的举动,在他那里似乎也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而且他还能腾出手帮她擦掉口红,而且擦得还似乎“得心应手”,还有刚才帮她整理头发那娴熟的手法……
恩,这个男人,对于女人,应该很有一套。
对于钟星辰的第一个定论,就在此时成型在她的脑海里。
从安脑子里的这些,钟星辰不可能知道,不过他心里却有着他的计较。
“医生不是都有洁癖么?”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哈?……哦,也不全是……不过,这个世界的东西看着干净的未必真的就干净,而有些看着脏的,也未必就真的脏……人的眼睛,是会说谎的。”从安眼神飘向窗外,不咸不淡的扯了两句云山雾罩的话。
两人又沉默了。
片刻后,医院到了。
“谢谢了。这手帕我洗干净再还你吧。”从安说着话便拉开车门钻了出去。没有回头,便一溜小跑向急诊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钟星辰看着她跑进了急诊室,唇角一勾,面上才缓缓露出了一抹微笑。
人的眼睛是会说谎的。
的确呢,他不就是曾经被自己这双眼睛欺骗过么?而且被骗的伤痕累累。
轻轻摇摇头。
那么这次,就不依靠了眼睛,用心来看吧。
……
一进急诊室的门,从安便听到了里面一片吵闹喊叫的声音,虽然哭叫声在急诊室是“司空听惯”的,但是此刻的喊叫吵闹绝对不似以往。
“你这个死狐狸精!你凭什么跟我抢丈夫,我才是他的老婆……你个狐狸精,不得好死!……”一个女人愤恨的,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咒骂声。
原来是原配对小三的战争。
“你骂谁呢!你还有脸骂?!我是狐狸精?我是狐狸精也没拿刀子对着自己的男人!……你还骂?他不是你捅伤的?!”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个尖厉的女高音。
是个典型而彪悍的第三者。
“我……我是想捅你!”
从安暗自摇摇头,这个原配似乎有些晕。
“警察同志,你们可听见了啊!这个女人自己承认要行凶了!你们可不能不管,把她抓起来啊!”
“你这个狐狸精别恶人先告状!那刀子不是你带着去找我妹子的嘛!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