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冕冷笑道,陈大人不是和他们走的很近吗?
陈百龄说:“杨大人,你可冤枉我了,我是忍辱负重在他们那当卧底呢,首辅大人是知道的。”
首辅点点头,说:“小陈去他们那探口风,是我点的头。
陈百龄说:“目前形势危急,很多人都背地里对你不满,只等机会一起墙倒众人推人了!”
首辅道,哼,想整到我?我整人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
表哥说道,国家正处多事之秋,朝廷命官本应同舟共济,怎能互相倾轧,起朋党之祸?
众阁老面面相觑,最后都对我们看过来,我马上拉着表哥说:“不好意思,他喝多了,我们该走了!
离开黄阁,只听一个声音大叫:哪里走!
我心想不好,马上拉着表哥走了好几天横马路才停了下来,这时一只胳膊搭住我的后背,一个声音说:“看你往哪里走!”
我吓的魂都没有了,仔细一看,发现是大富,大富对我们说:“没搞错吧,跑了几条街啊,害我追的辛苦。”
大富告诉我,那些阁老不介意谈这些话题,让我们别担心了,我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科举呢,装装样子,也要保持良好的精神吧,我们还是早点回去歇息为好。”
我们拦下一辆马车,就开始谈价钱,这里的车夫一点不像松江府的车夫。他们都很捞卵。价格谈不拢,宁可放空车回去。
最后大富给他加了点钱,车夫才让我们上车,我算算才几里路的车程,却要二两银子了,真是天子脚下啊,连物价也快赶上天子了。
回狮子楼途中,我们路过国子监,只见那里很多书生聚集,他们议论纷纷的,显然是在评论本次科考。
大富对我们说:“这帮穷人,买不起进士,就在这里妄议天下了,改日让他们去辽东戎边,吃点苦头,他们才会老实点。”
表哥说:“大富,此言差矣。堵塞天下之口,岂不是重蹈昔日秦皇汉武的覆辙?士人议论,需要好好引导,而不是盲目的弹压,再说天下悠悠之口,又岂是可以堵住的?”
大富笑道,仁兄很爱指点江山,若不去内阁当阁老,真是屈才了啊。
我笑道,表哥胸怀大志,你让他当阁老,他都嫌官小呢!
回到客栈,掌柜的对我们说:“你们可回来了啊,刚才有鸿儒在国子监门口讲座呢,本想通知你们的,谁想你们不在舍内。”
大富说:“那些老学究说的都是四书五经,没什么新意,我看听不听都一样。”
掌柜的说:“那你可错了,此人正是当今天下士人倾心的岐山先生,连皇上都亲自为他行奉养三老之礼呢。”
表哥问道,难道就是那位儒学大师,赵辰,赵岐山?
掌柜的说:“正是。”
表哥拍了下脑袋,说:“哎,刚才路过的时候,蛮好下车去看看呢,岐山先生才高八斗,儒释道无所不通,上接孔孟,中承陈朱,乃一代博学鸿儒也,今日错过,不知何日能相会。”
我对表哥说:“等我们中进士了,你再和他好好叙一叙吧,目前我们还是养足精神,睡觉先!”
回到房间,大富说:“反正明天考试能搞定,我们还是聊一会吧,那么早也睡不着。”
一开始,我和大富谈了一些如何捞钱的技巧,后来表哥听不下去了,和我们大谈什么天地正气和为官之道,我是听过笑笑,可大富却和他辩论起来,一个是正气凛然的态度,一个是捞钱走人的架势,他们还未上任,就开始未雨绸缪了,这样的吏治,我还有什么可谈的?
不知不觉,我眼皮往下沉,渐渐地就睡过去了。这一觉睡的很香很香,等我一觉醒来,发现以及日上三竿了,我大叫不好,看看表哥,大富他们都睡的很死,我叫道,快起来了啊,考试来不及了!
被我那么一句,他们也发现事态严重,赶紧的起身穿衣服漱口,阿宝帮我把头发包扎好后,我让他去帮大富包扎,然后我就给表哥梳理头发,表哥埋怨道,哎,十年功夫,毁于一旦啊。
大富对我们说:“没什么要紧的,顶多我们再加点钱就是了,总归有办法的,相信我吧……”
我们急忙冲到楼下,掌柜的对我们说:“你们起的真早啊,快,上马车,或许还能通融一下。”
当我们赶到礼部的时候,门口已经站着一排人了,估计和我们一样,都是没睡醒的人……
我们下车想寻个方便,可门口的考官却不放行,他说:“超过考试时间,一律不得入内!”
说完,就让一对士兵把我们拦阻在外面。
我又气又急,对大富说:“这怎么办啊,难道钱都白花了?”
大富也急死了,他走来走去想找什么人,可没人理我们,我们就这样被挡在了外面,和那些迟到的举子一样望天长叹。
一个很矮的广东人对我说:“我们系进不去了,这里的考官很严苛,只好三年再来。”
这时我看见在一边胡同里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