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的人间惨剧。
“住手!”忽然,一声暴喝,如平地炸雷,将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无论海神军还是和军,此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茫然四顾。
易和惊怒交加,沿喊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顿时傻了眼。在校兵场外,此时黑压压的全是人,看那些人的穿着,竟是海城内的百姓。
丁冬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马头上顶着一个奇大无比的喇叭,丁冬手中握着一个方盒子,盒子上有一根粗绳连在喇叭的尾部。
这东西是小九刚做的,叫做“雷鸣吼”,刚刚丁冬就是用这个东西发出喊话,惊住了全场。
“大妈,交给你了。”丁冬说着,将手中的方盒子递给他马旁的一位中年妇人。“对,捏着这两个地方,冲着中间说就行了。”
和军及海神军上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谁也猜不到丁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放了俺儿子!”那中年妇人大声喊道,声音通过“雷鸣吼”远远传开,在校兵场上空回荡。
“放了我儿子!”那数不清的百姓们异口同声的跟着大声喊道。
和军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海神军人已经都大哭了起来。上万的大老爷们,在脖子上架着刀剑的时候没有哭,被刺伤砍残没有哭,甚至家园丢了也没有哭,但当他们看到在这样的绝境下,自己的父母出现的时候,他们终于忍不住泪水,嚎啕大哭起来。长久以来内心的愤懑恨不能顷刻排除,伤心的样子就像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
“和他们拼了!”忽然有人喊道,紧接着海神军人一起高呼要同和军拼命,甚至已经开始冲撞围着他们的那些和军。
和军们此时已不愿再对这些海神军人下手,每个人都在心中哀叹生于乱世的悲苦。
丁冬看火候差不多了,从那中年妇人手中拿过“雷鸣吼”的方盒子,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场面立刻静了下来。
丁冬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有罪的是战争,是当权者,而在战争中充当棋子的军人,只能任人摆布,甚至血染沙场,客死他乡,连全尸都留不下来。我们义军,讨厌战争,但是不得不战,为了新世界,为了一个属于全民自己的世界。在这个新世界中,人们不再是棋子,都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因为,我们义军所信奉的,就是天下和,才有天下兴。现场所有的海神军听着,不管你们曾经是谁,曾经做过什么,从现在开始,我们谁都不会再去追究。如果你们愿意,请加入我们义军,如果你们厌倦了战争,就拿起锄头,等待新世界的到来,我们义军绝不与你们为难。”
丁冬这番话无疑在打和军的脸,这使得易和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大喊着:“在这里的是和军,轮不到你在这说话……”但他的声音终究敌不过“雷鸣吼”。
丁冬说完之后,浑身暴涨蓝光,蓝光战甲和蓝光巨刀随之诞生。他一手拿着方盒子,一手高举手中蓝光巨刀,大声道:“我是丁冬,以我的名字起誓,刚刚说过的话,绝对兑现,如有丝毫反悔,必遭五雷轰顶之灾。”
“刀马文皇!”有人认出了丁冬的身份。
海神军人一阵欢呼,纷纷高喊要加入义军。
丁冬微微一笑,一摆手,大声道:“来!接咱们的弟兄回营。”他话音刚落,便有十余辆铁甲战车从各街道驶出,分别停在了校兵场的其余三个出口处。铁甲战车之后,有大批的义军身披战甲,手持兵刃,快速向着铁甲战车处集结。
海神军见到铁甲战车到来,顿时兴奋起来。
易和与和军都吃过铁甲战车的苦头,此时再见这些钢铁猛兽,心有余悸。易和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他一摆手,恨恨道:“放人。”
胡立强在一旁急道:“易和,不能放啊,咱们那些死去的弟兄……”
“放人!”易和怒吼一声,拂袖而去。
王若幽远远的望着丁冬,看着对方那胜利者一样的姿态,皱眉暗想:这真的是传闻中如莽夫一样的刀马文皇吗?”
和军们听到放人的口令,每人心中都暗松一口气,纷纷向两旁让出道路。
小皮和肥子在义军的队伍中,互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之情。
“何谓生?何谓死?”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声高喊,下一刻,所有义军齐声高喊出义和会誓词。
海城百姓向着丁冬纷纷跪倒,流泪下拜,惊得丁冬慌忙下马相扶。
小六从人群闪出,狠拍了一下丁冬的肩头,笑问:“怎么样?我跟你说过,听我的,准没错。”
点将台上,胡立强望着远处的丁冬,恨得牙根作响,他心中暗道:好你个丁冬,咱们走着瞧。
义和会的誓词,被义军喊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海神军与和军也跟着高喊起来,响声震天,荡满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