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那调侃的语气,聂小步也知道这妮子说的不是他的男人味儿,而是身上的那股汗臭味儿,不过曾经不是就有圣人说过吗,男人味儿其实也就等于汗臭味儿加上烟酒味儿吗?
柴璐打小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心智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姑娘可以比拟的,在短暂的惊异之后,也就很快地恢复了镇定,重新将掉进水盆里的毛巾拧干,轻轻地擦拭着聂小步裸露出来的后背,口中喃喃说道:“我以前老是觉得上天待你实在是太厚道了,为什么一个要啥啥都没有的农民工也能够在宁江市闯荡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而且现在宁江市那座小庙还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了,你又来苏杭省的省会杭都市搅风浪了,可是今天我总算是知道了答案,上天其实并不是特别眷顾你,你今天得来的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随便撕开一个纨绔大少的衣服,他们的后背肯定要比你光鲜百倍,上天眷顾的是他们那些喊着金钥匙出生的家伙!”
聂小步身体轻轻一怔,轻声笑道:“其实我觉得老天还是蛮眷顾我的,我今天得来的一切,也的的确确是拜于上天的恩赐,所以我倍加珍惜,生害怕某天就失去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那时候才幡然醒悟这原来就只是黄粱一梦,那未免也就太悲哀了,得到之后再失去,远远要比没有得到要痛苦得多,谁他妈的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简直就他妈的扯淡,歪理邪说!”
柴璐宛然一笑:“你这才是歪理邪说,别人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那叫洒脱,你这表现得也就太迂腐了,死死地抱着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肯撒手,跟个守财奴似的!”
“我就是死死抱着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不肯撒手,怎么了?我就是个守财奴,怎么了?”聂小步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拧过脑袋对着柴璐极其认真地说道:“我就是不想失去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财富如是,身边的人也如是,别人要来抢,我就把他的手打断,这就是我们乡旮旯里面走出来的小农民的小心眼儿,拼了命地守护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儿,谁也别想从我地里偷走一个大白菜!”
“呀,这么抠门儿呢,连一颗大白菜也舍不得?”柴璐故意调侃道。
聂小步却是邪魅地一笑:“大白菜当然舍不得了,特别是像你这样水灵灵的大白菜!”
柴璐被逗得俏脸一阵通红,深埋着脑袋,难得地露出了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儿,轻轻地捶打了一下聂小步的后背,娇嗔道:“花言巧语,你就是没个正型儿!”
聂小步的身体的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虽说没有好莱坞动作影星那么沟壑鳞次栉比的恐怖肌肉,但也算硬朗健硕,柴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聂小步伤口周围的皮肤,眼神却是有些呆滞,她依稀能够知道这伤痕累累的后背究竟承载着多少负重。
……
柴璐约莫用了半个小时才把聂小步的上身擦拭完毕,至于下身……她实在是没有这个勇气,而聂小步也还算是个传统而保守的男人,要他脱掉了裤子,就那样赤裸裸地躺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还任其柴璐用毛巾帮他擦身子,他还真会脸红不好意思的。
柴璐将清洗过后的毛巾拧干,递到了聂小步的面前,羞涩道:“剩下的部分你自己解决?”
“当然,要是让你来代劳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聂小步接过了柴璐递过来的毛巾,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让柴璐先出去,一来是因为他真的不好意思,另外,诺斯克他们已经在门外等了老半天了,也需要一个人去招呼,要不然这些邪恶的家伙指不定会想到什么地方去呢,他自己是个厚脸皮的爷们儿,但别人柴璐可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姑娘,以后还得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