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宾客之中。
张右青僵在原地,端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隐约传来的低语和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原本精心策划的“偶遇”和“献宝”,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自取其辱。
阮知微在远处虽然听不清具体对话,但从何毅冷淡转身以及张右青面如死灰僵立原地的场景,已经猜到了大概结局。
她轻轻松了口气,对何毅生出几分复杂的感慨。他看似冷漠,行事却自有原则和锋芒,与沉宴舟那种纯粹的、带着压迫感的冷酷不同。
桑絮也看清了,嗤笑一声:“活该!踢到铁板了吧?何毅那种人,眼睛里最揉不得沙子,张右青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简直是自寻死路。”
阮知微收回目光,不再看张右青那失魂落魄的背影。
她心里并未有多少快意,反而更添沉重。张右青今日的丑态,无疑是宋妍婚姻不幸的又一次明证。
“微微,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桑絮注意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阮知微摇摇头,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只是觉得……有些累。”
心累。
她下意识地抬眼,目光再次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淡然面对的身影——沉宴舟。
桑絮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家里的意思,你要是不想看见他我这几天带你走。”
阮知微没动,她看着沉宴舟此刻正站在宴会厅另一侧的水晶灯下,那样熟悉,又那样遥远。
另一边,沉宴舟似乎注意到了她这边,刚想抬脚想走过来,就见她将杯中剩馀的果汁一饮而尽,对桑絮轻声道:“我们走吧,明天还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