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你写信给我说,他躲在崇明街的一座宅子里,我却听说几日前那宅子烧了,我来是想问你,他究竞是跑了,还是死在了火里?”这个人很重要。他就是陈家贪墨的触手,从京师伸到浙江。若要陈家死透,自然要把这个人抓住。
窗外雪又大了起来,落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周秉谦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死了…
“我让人烧的。”
“死了!“张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差点吓一跳:“这样的人你说杀就杀了?"要是能从他下手,肯定能把贪墨的人连根拔起!临窗坐着的男人顿了许久,就连窗外的雪这时候都斜着落了进来,飘了几片落到桌案上。他指尖随意地敲了敲,才道:“张龄,他必须死……陈家贪墨一案肯定是要查的,可是从张宗明手里流出去的钱,至少有半数都进了宫里。这你也要查么…查来查去查到了陛下头上。”
“所幸,他死在了我手上。只要没有尸首,便是报了上去,谁又敢真的认定他死了。”
大雪落了满院子。
中庭红梅盛放开来,冷艳傲然。
张龄听完,也不说话了。心知这般的确是最妥帖的做法。初三这天晚上,梁鸢很罕然地收到了南山苑的来信。那个人似乎在与同窗的热闹之中,很短暂地想起了她一下。于是写了这封信来,上面都是很平常的问候。
他说话向来直,提笔一挥就问她过年吃的什么?有没有裁冬衣?有没有出去走走?
梁鸢知道他只是例行问候一下。放在往日,这些算是很温暖的心思了。可是就是今天,她看完这封信,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到底要怎么办呢……
过了除夕,还有最热闹的初一初二,后面的日子就显得平淡了许多。巷道里也少了小孩子放炮仗的声音。四周都寂静下来。竹荫馆的灯火没有很亮,两个女孩子在屋里,也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便都打算早早睡下。又兰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正要去灭院里的灯,谁知似乎听见一点很轻的声音。
像是脚步声。
她正好奇地往门外探了探……
等烛火真正照亮来人的面容时,她才真的吓得一哆嗦,慌乱间行了个大礼:“二,二爷。”
来人却是轻手轻脚,让她起来。随即走进了院子里。他问她睡了没有。又兰当然知道这位问的是谁,抬头瞟了眼亮着烛火的屋子,低声道:“姑娘还没睡。”
梁鸢在屋里左灯右等,却没有见又兰回来。恰好又听见外头的风雪声,便起身披了衣裳去找她。她同样拿着一盏烛火,四周都是漆黑的,只是在她越往门外去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一点不属于又兰的声音。她把烛火往高举了举。
却是在霎那间,照亮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面上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手臂上搭了一件柔软的斗篷。“既然还没睡,那我便来得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