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窗外那点淅沥的雨声都消失了。
沉默。
尴尬。
没人说话。
时舒脸颊飞红,紧攥着男人的指尖都像是被烫到,匆匆撒手。
转身就想走,却一时身形不稳,莫名就被平地绊了下。
被男人从身后及时捞出,伸来的臂弯扣住瘦削单薄的腰身。
睡裙衣料很薄,冷硬的表盘硌着鲜明的触感,她困隅在滚烫又有力的胸膛前,被成年男性成熟又危险的荷尔蒙淹没。
怀里姑娘一动不敢动,僵直着后背,就连呼吸都减轻存在感,卷翘的眼睫可疑地微扇,暴露出她此时内心的不安。
几秒后,时舒被摆正,又被按着肩膀扭转了身体。
盛冬迟伸手,她下意识偏头躲了躲。
却被大掌罩住额头,蹭起点额发,停留了一两秒后,又用手背盖住。
盛冬迟收手:“刚儿不是还挺大胆胡说,现在知道怕了?”
时舒抬了抬眼,看到男人蹙着眉,浅色眼瞳浸着点似笑,下颌线条却几分冷硬。
她直觉对方的心情并不算很好,可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没怕。”
时舒有理有理地反驳:“你说过的话,被我说了一遍,怎么就是胡说了。”
盛冬迟反问:“那你跑什么?”
时舒哑口无言。
于是逃避,不说话了。
盛冬迟看她这副刚刚刺人,这会就鹌鹑似的模样,默了几秒:“你发烧了。”
时舒说:“哦。”
怪不得她感觉自己晕晕沉沉的,大脑不怎么能思考,四肢还觉得很酸,没力。
“这是几?”
伸到眼前的修长指骨,折了根大拇指,很随意松散。
时舒张了张唇,还是忍不住问:“你是觉得我脑子出了问题吗?”
“那倒不是。”
下一秒,时舒又听他说了句。
“看来脑子还没病糊涂。”
“……”
这人说话真的很会气人。
盛冬迟挽起刚刚被她扯松的衬衫衣袖,垂眸,用汤勺盛起姜汤。
时舒就在旁边看着,目不转睛:“你听清了我之前说的话吗?”
“什么话?”
浓黑眼睫毛很安静地微扇了扇。
时舒忽而开口:“所以,这是拒绝跟我结婚的意思了?”
“先喝。”
时舒没接这碗姜汤。
盛冬迟看这副孩子气的赌气模样,浓长眼睫在眼睑垂落阴影,遮住眸底的情绪。
“换成是谁今晚陪着你,你都会问他愿意跟你结婚么。”
“小时老师,你知道有种心理作用,叫做吊桥效应?”
这倒是问住了时舒,顿了几秒后,本就病得空空的脑袋,很难思考一个对她来说比较难的问题:“也……不是吧。”
“我也有要求。”
反正理不直气也得壮。
沉默中。
时舒想起来,微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因为准备要去相亲。”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不打扰他了。
“原来是这样。”
时舒心想,虽然可惜,可也是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唔……”
祝福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唇边被抵过瓷碗,温热的姜汤从唇缝里灌入,时舒只能下意识双手捧端着瓷碗。
姜汤一下子就没了小半。
时舒被迫就灌了一嘴的姜汤味,抬眼,打算埋怨一下不讲理的男人暴君独裁行径。
主要是刚刚被拒绝,她觉得没面子,旧恨借着新仇一起报。
“小病猫。”
“没办法跟你沟通。”
时舒埋怨不成,反被截胡说了句。
也不甘示弱:“那么,我也应该没办法跟你沟通。”
“首先,我没有预知的能力,知道你已经有去相亲的打算……”
“不是。”
时舒还在翕动的唇,微顿,溢出声疑惑不解的轻声:“嗯?”
“自己说过的话,就忘了?”
大脑卡壳了好几秒,时舒忽而就灵窍通了似地反应过来:“所以你不是要相亲。”
“那你先听我说会。”
窗外雨声又响起了点,淅淅沥沥的,时舒身上裹着男人的西装外套,眼下她足够狼狈,却口吻认真地谈起闪婚协定。
“婚后隐婚,在长辈面前配合。”
“不能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和工作。”
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又勾勾地盯着人,像是要不到糖果就不肯睡的小朋友。
“你听完,还满意吗?”
她觉得自己给出的条件,应该会很满足盛冬迟的要求。
盛冬迟挑眉:“哪方面满意?”
时舒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胸有成竹的面试者,就等着offer到手了:“我会是个合格的结婚搭子。”
“再加最重要的一条,婚内有任何一方要离婚,无条件同意。”
“你放心,不会乱纠缠你。”
这话说完。
男人呼吸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