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领证的时候俞荷都没有太大的感觉,直到此刻,她脑海中闪过一丝慌张,终于对结婚这件事多了些尘埃落定的实感。
“怎么,”薄寻撩起眼皮看她,目光冷淡又带着几分锐利,“后悔了?”
实话实说,和薄寻相处是一件十分耗费心神的事情,他君子端方的姿态里永远藏着一股游刃有余的掌控感,这种感觉让人很不安,她要时刻警惕陷入被他牵着走的状态,因为将神经过度绷紧,结果反而会催生出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胆气。
“当然没有!”仗着那股胆气,俞荷硬着头皮拿起那枚男戒,“你是打算戴着婚戒出镜?”
薄寻未必没看出来她一瞬的摇摆,或许是懒得点破,只从喉间懒怠地挤出一个“嗯”。
“手伸出来。”
沉静的目光略带几分探究,在她脸上停顿几秒后,掌心朝下,薄寻配合地伸出左手。
他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青紫色血管隐约可见凸起,莫名有种冷淡的禁欲感。
俞荷悄悄吸了口气,捏着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套上他的无名指,泛着银色寒光的戒圈滑过指节时,她的拇指指腹蜻蜓点水般擦过他的虎口,手有些颤抖。
她要证明自己没有后悔。
虽然这样做可能也没什么意义。
薄寻眉头轻蹙,垂眸看她屏息凝神时睫毛忽闪,下一秒撇开视线,自行忽略了那股微妙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