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香味,顺着风飘向对面的第二道内城。
第二道内城墙上的禁军们闻到香味,纷纷吞咽口水,眼神里满是渴望——他们早就听说靖安军有“仙家吃食”,如今亲耳闻到香气,更是心神动摇,连握着兵器的手都松了几分。
“看到了吗?”沈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这是本世子给将士们准备的吃食,不用生火就能热,顿顿有肉有菜。而你,却让自己的禁军吃猪狗不如的粗粮,挨冻受饿,还要逼着他们为你卖命。赵瑜,你说说,谁愿意跟着你这样的蠢货?”
“你……你这个妖贼!用这些妖法惑乱人心!”赵瑜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一口逆血差点喷出来,他指着沈砚,半天憋出一句,“朕绝不会饶你!朕要让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程毅手持定军刀,沉声道,“你如今已是瓮中之鳖,第一道内城已破,你的禁军倒戈,天下百姓唾弃你。你以为你还能蹦跶多久?今日午时,本将军便会带着弟兄们,踏过护城河,攻破你这第二道内城,取你狗命!”
赵瑜彻底崩溃了,他拔出腰间宝剑,对着身后的禁军疯狂挥舞:“你们这些废物!快放箭!射死这些反贼!快啊!谁要是敢不动手,朕现在就杀了他!”
可第二道内城墙上的禁军们却一动不动,弓箭手们握着弓箭,眼神躲闪,根本没有拉弓的意思。他们早就看清了形势,赵瑜已是穷途末路,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谁还愿意听他的命令?
“没人听你的了,赵瑜。”沈砚的声音透着冰冷的决绝,他向前踏出一步,玄麟黑铁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大势已去,若识相,就自行绑了出城投降,本世子还能给你留个全尸;若敢顽抗,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让你这暴君之名,遗臭万年!”
“投降?朕乃天子,岂能向你这反贼投降!”赵瑜双目赤红,状若疯癫,他趴在城垛上,对着第一道内城破口大骂,“沈砚!你这个乱臣贼子!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朕要诅咒你妻离子散、不得好死!朕要诅咒你的靖安军,个个不得善终!”
他的骂声尖利又无力,穿过护城河,在第一道内城墙上的将士们耳边回荡,显得格外可笑。归顺的禁军们纷纷摇头,曾经的帝王,如今只剩这般泼妇骂街的模样。
沈砚懒得再听他聒噪,凤翅镏金镋一挥,沉声道:“全军听令!即刻准备攻城!震天雷瞄准第二道内城城门,弩营压制城上守军,工兵搭建浮桥,归顺的弟兄们熟悉地形,打头阵!今日午时,必破第二道内城!”
“遵令!”第一道内城墙上的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彻天地。震天雷被搬上投石机,弩营将士拉开连环劲弩,工兵们抬着木料冲向护城河,一场新的攻坚战,在赵瑜绝望的咒骂声中,正式打响。
沈砚的军令刚落,第一道内城墙上的投石机已轰然启动,震天雷带着呼啸声朝着第二道内城城门飞去。可就在这时,第二道内城墙上突然响起一阵“噗通噗通”的声响——城上的禁军们竟齐刷刷地将手中的刀枪、弓箭扔进了护城河,水面溅起密密麻麻的水花,兵器落水的闷响连成一片。
紧接着,数千名禁军齐齐高举双手,脊背挺直,对着第一道内城的方向齐声呐喊:“我等愿降!归顺沈世子!绝不再为暴君卖命!”
声音震彻云霄,穿过护城河,清晰地传到第一道内城墙上。归顺的禁军们率先欢呼起来,靖安军将士们也纷纷露出振奋的笑容,连沈砚肩头的凤翅紫金冠都似因这欢呼声微微颤动。
第二道内城墙上,赵瑜看着眼前这一幕,瞳孔骤缩,脸上的疯狂瞬间被极致的恐慌取代。他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些高举双手的禁军,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你……你们……反了!都反了!”
可没人再理会他的嘶吼。禁军们个个面带决绝,有的甚至主动走到城垛边,对着第一道内城挥手示意,生怕靖安军误攻。
赵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他猛地转身,连腰间的宝剑都顾不上捡,像只丧家之犬般跌跌撞撞地冲下城楼。奔跑间,本就歪斜的明黄战甲彻底滑落,露出里面皱巴巴的龙袍,龙袍下摆被台阶勾住,硬生生扯破一道长长的口子,头发散乱地糊在脸上,鞋子也跑丢了一只,露出沾满泥土的脚掌。
“快!开密道!去第三道内城!”赵瑜一边跑,一边对着身后仅存的几名内侍和侍卫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他深知第二道内城已守不住,如今唯一的生路,就是逃进最后一道内城,靠着皇宫外围的防线苟延残喘。
几名内侍和侍卫连忙架着他,顺着城楼后侧的隐秘阶梯往下跑。这阶梯是专为帝王紧急避险修建的,直通第二道内城与第三道内城之间的通道,平日里鲜有人知。此刻通道的石门早已被侍卫提前打开,赵瑜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身后的侍卫连忙关上石门,试图拖延片刻。
第一道内城墙上的沈砚,一眼就瞥见了赵瑜仓皇逃窜的背影。他眉头一皱,凤翅镏金镋直指对面:“周虎、周豹!率前锋部队立刻渡河,接管第二道内城!程月瑶,发信号让工兵加速搭建浮桥!赵瑜跑不了!”
“遵令!”周虎、周豹齐声领命,翻身上马,带着前锋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