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了理智。他推开亲兵,连滚带爬地冲下城楼,嘴里不停喊着:“快!快回府!收拾东西!从密道逃!” 他此刻只想逃离邓州城,逃离沈砚的阴影,至于城中的士兵和百姓,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黑风口的鼓声依旧震天,靖安军的军阵威严如山。沈砚骑在赤焰火龙驹上,望着远处的邓州城,眼神坚定。明日辰时,便是攻城之日,也是董嵩的死期。他能想象到城内的混乱与恐惧,也能预见城破后百姓重获新生的喜悦。这一夜,注定是邓州城的不眠之夜,也是董嵩最后的煎熬之夜。
黑风口的鼓声依旧如惊雷般震彻天地,沈砚骑在赤焰火龙驹上,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邓州城的方向,玄麟黑铁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他抬手示意鼓手稍歇,帐下亲卫立刻上前听令,沈砚声音沉稳:“传我将令,周豹、陈安,率两千步卒,即刻赶往邓州城西北角护城河外的枯井处,用巨石、夯土、铁桩封死那里的密道出口!”
周豹扛着开山斧,陈安握着玄铁双戟,齐声应道:“喏!”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了然——早在潜入邓州城的暗卫传回第一封密报时,就顺带探查了董府周边的隐秘通道,那处枯井之下,正是董嵩为自保挖好的密道,直通城外荒野。沈砚早已算准,董嵩被逼到绝境,定会弃城而逃,这密道,便是他最后的生路。
“记住,封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 沈砚补充道,凤翅镏金镋在手中微微一转,“让董嵩知道,他逃不掉,只能留在城里,等着我亲自去取他性命!”
“世子放心!” 周豹咧嘴一笑,开山斧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定让那狗贼插翅难飞!”
两人翻身上马,周豹胯下奔雷兽四蹄翻飞,陈安的黑风豹身形矫健,两千步卒紧随其后,提着早已备好的巨石、铁桩和夯土工具,朝着邓州城西北角疾驰而去。夜色渐浓,他们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抵达枯井旁。枯井早已废弃,井口被杂草掩盖,周豹一斧劈开杂草,露出黑漆漆的井口。
“动手!” 周豹大喝一声,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磨盘大的巨石一块块填入井口,又用铁桩交叉固定,再往缝隙里夯入湿土,层层叠加,最后用杂草和碎石掩盖,看上去与之前并无二致,可井下的密道,已被彻底堵死,别说人,便是一只老鼠也钻不出去。
与此同时,邓州城内的董嵩正带着亲兵,跌跌撞撞地冲向府后的密道入口。他一身便服,腰间缠着装满金银的包袱,脸色惨白如纸,身后的亲兵也个个惊慌失措,提着兵器,狼狈不堪。“快!再快点!” 董嵩嘶吼着,脚下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金银首饰散落一地,他却顾不上捡拾,爬起来继续往前冲——城外的鼓声如同催命符,城内的百姓怨声载道,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人间地狱。
密道入口藏在董府花园的假山之下,亲兵们合力推开假山石,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董嵩喜出望外,率先钻了进去,密道内阴暗潮湿,弥漫着泥土的腥气,他却毫不在意,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身后的亲兵们也一个个跟着钻进来,队伍拉得长长的,如同丧家之犬。
密道狭窄绵长,爬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光。董嵩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可刚爬到出口处,却被一块冰冷的巨石挡住了去路。“怎么回事?!” 他疯狂地捶打着巨石,巨石纹丝不动,身后的亲兵们也涌了上来,试图推开巨石,可巨石被铁桩牢牢固定,又填了夯土,哪里推得动?
“挖!给我挖!” 董嵩嘶吼着,亲兵们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工兵铲,疯狂地挖着巨石旁的泥土。可泥土早已被夯得坚硬如铁,挖了半天,只挖下一点点碎土,手指却被磨得鲜血淋漓。
“将军……挖不动啊!” 一个亲兵绝望地喊道,“这石头太大了,还被铁桩固定着,咱们……咱们逃不出去了!”
“逃不出去?” 董嵩喃喃自语,眼中的希望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他瘫坐在密道里,浑身脱力,金银包袱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终于明白,沈砚早就知道这密道的存在,早就断了他的生路!
“沈砚!我操你祖宗!” 董嵩对着巨石疯狂嘶吼,声音在狭窄的密道里回荡,满是怨毒与恐惧,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依旧震天的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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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们看着瘫倒在地的董嵩,又看了看堵死的出口,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有人偷偷打起了退堂鼓:“将军,逃不出去了,咱们……咱们不如投降吧?沈世子说了,只诛董嵩及其党羽,咱们投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投降?” 董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谁也不准投降!沈砚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身边的亲兵,“都给我回去!跟沈砚拼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此刻的亲兵们,早已没了半点斗志。他们看着董嵩疯狂的模样,又想起城外靖安军的军威和城内百姓的怨恨,一个个缓缓放下了兵器。“将军,我们不陪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