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城门!”
可就在第一批士兵即将冲进城门的瞬间,城门后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呐喊声,玄黑色的靖安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出,为首的正是赵玮,手中亮银虎头枪一挥,高声喝道:“阿勒泰!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阿勒泰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果然是陷阱!沈砚,你好狠!
云梦关下,一场最后的厮杀,瞬间爆发。
云梦关下的厮杀声震天,靖安军如虎入羊群,将慌不择路的漠北残兵分割绞杀。鲜血染红了关前的土地,残破的狼头旗被踩在马蹄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马蹄声从靖安军阵列中传来,赤焰火龙驹四蹄踏尘,稳稳地停在阵前。沈砚一身玄麟黑铁甲在烈日下泛着冷硬光泽,凤翅镏金镋斜倚在身侧,他勒住马缰,目光落在被靖安军包围在中间、狼狈不堪的阿勒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哈哈哈……”沈砚的笑声爽朗,却带着刺骨的嘲讽,穿透了混乱的厮杀声,“阿勒泰,真是没想到啊,你一个堂堂漠北右贤王,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驱马缓缓逼近,赤焰火龙驹的马蹄每一次落下,都像是踩在阿勒泰的心上。沈砚目光扫过阿勒泰满身的血污与尘土,扫过他凌乱的须发、渗血的伤口,以及那匹早已瘫倒在地、奄奄一息的战马,语气愈发戏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条丧家之犬?前几日挥师南下、屠城灭寨的威风呢?怎么,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阿勒泰拄着弯刀,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胸口剧烈起伏,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沈砚,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因为愤怒与疲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冲上去,将眼前这个屡次羞辱自己、毁了他一切的男人碎尸万段,可浑身的力气早已被连日的奔逃与厮杀耗尽,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干什么,别瞪我了。”沈砚嗤笑一声,语气轻描淡写,“瞪我也没用啊,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怪得了谁?”他抬手,凤翅镏金镋的镋尖轻轻点了点地面,“当初你率军南下,烧杀抢掠,屠我三城,百姓流离失所,尸骨曝于荒野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句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了阿勒泰的心脏。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愈发惨白,却依旧死死瞪着沈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受伤的野兽在绝望嘶吼。
沈砚看着他这副模样,笑意更深,语气带着几分施舍般的随意:“阿勒泰,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逃跑的机会。”
阿勒泰的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砚,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冀,却又很快被怀疑取代——他不信沈砚会这么好心。
“你没听错,”沈砚慢悠悠地说道,凤翅镏金镋一摆,示意周围的靖安军士兵让开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正是通往漠北的方向,“我放你走,不追你,也不拦你。你要是能抓住这次机会,顺利逃回漠北,我就当没见过你,怎么样?”
他看着阿勒泰震惊的表情,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怎么,不敢相信?还是觉得我在耍你?”沈砚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溃散的漠北残兵,“你现在身边还有不足千人残兵,个个疲惫不堪,毫无战力。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但我不想这么做,我想让你活着回到漠北,把在这里的遭遇告诉所有漠北人——入侵我大衍疆土,践踏我大衍百姓,会是什么下场!”
“我要让你们漠北人永远记住,大衍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劫掠的地方,靖安军也不是你们可以抗衡的对手!”沈砚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我给你机会,跑!能跑回漠北,算你命大;跑不掉,就只能留在这里,为你犯下的罪孽赎罪!”
阿勒泰看着沈砚脸上那副胸有成竹的笑容,又看了看那条通往漠北的通道,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恨沈砚,恨他的嘲讽,恨他的手段,可此刻,沈砚的提议,却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机会。他知道,沈砚说的是实话,要杀他易如反掌,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戏耍他。
可让他就这样狼狈地逃跑,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回漠北,他又不甘心!他是漠北右贤王,征战一生,从未如此狼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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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不答应?”沈砚催问道,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过了时间,这个机会可就没了。”
阿勒泰看着沈砚,又看了看身边那些眼神绝望的残兵,再看了看通往漠北的方向,心中的挣扎几乎要将他撕裂。活下去,还是尊严?他陷入了痛苦的抉择,而沈砚,正带着一脸嘲讽的笑容,静静等待着他的答案。
看着阿勒泰父子带着数十名残兵踉踉跄跄地消失在北方地平线,沈砚脸上的戏谑笑容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刺骨的冷冽。他勒住赤焰火龙驹,凤翅镏金镋在手中缓缓转动,镋尖划过空气,带着无声的杀意。
“世子,真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周凯刚上前一步,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