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绕开叛军游骑,直插镇南关侧后,用战术牵制叛军,未必不能为镇南关解围。再者,若儿子退缩,不仅抗旨获罪,还会让柳老狗看轻沈家,日后只会更肆无忌惮地拿捏我们!”
沈伯山望着儿子眼中的怒火与笃定,心头一震——他一直以为沈砚只懂文墨,却没想到关键时刻竟如此有血性。长叹一声,他松开攥紧的拳头,沉声道:“好!你挑选最精锐的三千老兵,再配两千身手矫健的新兵,让李奎、苏凛寸步不离护你左右!库房里的破甲弩、硬弓全给你带上,记住,一切以保全自身为要,若事不可为,立刻带弟兄们撤回来——就算违旨,为父也保你!”
“儿子明白!”沈砚躬身接旨,双手接过父亲递来的兵符,虽因不常握重物而微微僵硬,眼底却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窗外的秋风卷起帘幕,将远处靖安关的号角声吹进书房,那声音里,已然带着几分临战的肃杀——他的驰援之路,是柳老狗布下的死局,却是他沈砚以文韬破武略、守护家族的必经之战。
沈砚攥着兵符,大步流星闯入靖安军营帐,帐外秋风吹得军旗猎猎作响,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六道挺拔身影——苏凛、苏虎、苏熊、秦风、陆川、李奎早已按刀肃立,铠甲碰撞声清脆利落,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满是待命的凝重。
“诸位将军,”沈砚将圣旨拍在案上,少年人的脸庞因怒火未消而泛着红,语气却异常沉稳,“应天府诏令,命我率五千兵力星夜驰援镇南关。柳老狗心怀歹毒,想借叛军之手除我沈家,这趟驰援,是死局,也是咱们沈家向大衍证明血性的硬仗!”
六将闻言,皆面露怒色——他们皆是沈伯山一手提拔的亲信,早听闻柳乘业与沈家的旧怨,此刻无不咬牙切齿。
“世子放心!柳老狗的阴谋,我等岂能让他得逞!”李奎粗声开口,拳头砸得掌心作响,“末将愿带本部老兵,随世子杀向镇南关!”
苏凛上前一步,目光锐利:“世子虽不通武艺,但熟读兵法,我等愿听世子调遣,哪怕刀山火海,绝不退缩!”
沈砚点头,伸手按在案上的兵力名册,指尖划过一个个名字,沉声道:“苏凛、李奎,你二人随我同行,分别统领两千老兵;苏虎、苏熊,率一千新兵负责粮草押运,务必跟上主力;秦风、陆川,留守靖安关,协助父亲加固防线,谨防叛军绕道突袭。”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加重:“即刻清点库房,破甲弩、硬弓各带五百,战马备足两千匹,粮草按十日用量筹备——今夜三更,全军在营外集结,昼伏夜出,绕开叛军游骑必经之路,直插镇南关侧后!”
“末将遵令!”六将齐声领命,声音震得帐顶尘土簌簌掉落。沈砚望着他们坚毅的面容,攥紧的兵符微微松开——有这六位猛将辅佐,即便他手无缚鸡之力,凭借胸中韬略,未必不能在十万叛军的重围中,杀出一条生路。
沈砚刚部署完军务,指尖摩挲着兵符,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倩影,眼神瞬间亮了——“等等!”
六将闻声止步,齐刷刷投来疑惑的目光。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沉声道:“若能请动一人,咱们胜算能再增三成!”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十足的把握,“青云郡张府的大小姐,张清鸢!她是我昔日盟友,虽只有一支三十人的死士队伍,却个个精通弓弩暗杀,出手精准狠辣,正好能弥补咱们远程突袭和刺探情报的不足!而且她与柳乘业有旧怨,得知咱们要破柳老狗的死局,绝不会坐视不理!”
苏凛眉头微蹙,直言道:“世子,末将等人从未听过这张清鸢的名号,她可靠吗?”
“绝对可靠!”沈砚语气坚定,“当年我曾帮过她一个大忙,这份情分她记在心里,且张家在镇南关外围有隐秘情报据点,能帮咱们避开叛军布防的盲区,比咱们盲目赶路稳妥得多!”
李奎搓了搓手,急声道:“那还等什么?末将这就派人去青云郡请她!”
“不必急。”沈砚抬手示意,“张清鸢行事极为谨慎,派外人去只会引起她的警惕。苏凛,你带两名亲信,持我的玉佩连夜赶往青云郡张府,就说沈砚身陷死局,需昔日盟友相助,共破柳乘业奸计,事后沈家必当重谢!”
他从腰间解下一块刻着“沈”字的白玉佩,递给苏凛:“凭这枚玉佩,她便知是我亲托。务必让她带那三十名死士赶来,与咱们在镇南关以西三十里的青枫隘汇合!”
“末将领命!”苏凛接过玉佩,躬身应下,转身便快步出帐安排。
沈砚望着帐外秋风,心头多了几分底气——有六将辅佐,再加上张清鸢三十名精锐死士的助力,即便面对十万叛军,他也有信心用韬略撕开一道缺口,让柳老狗的算盘彻底落空!
青云郡张府的书房内,烛火映着张清鸢一袭玄色劲装,她正低头擦拭一把银弩,指尖动作利落,侧脸线条冷硬如玉石,周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大小姐,靖安郡沈世子派人求见,说是有紧急要事。”侍女轻声禀报,语气带着几分谨慎。
张清鸢抬眸,凤眸冷淡无波:“让他进来。”
苏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