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见状,气得哇哇大叫,挥舞着长枪下令:“给我冲!拿下山寨,重重有赏!”
可山道狭窄,热油和滚石挡住了去路,官兵们挤在半山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成了活靶子。沈砚站在隘口,目光冷冽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三千官兵的基数摆在那,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打退他们,否则等官兵摸清山道情况,迟早会攻上来。
沈砚抬手示意士兵暂停攻击,扶着隘口的岩石,居高临下看向山下骑在马上的将军,声音洪亮又带着冷意:“山下将军听着!我山寨弟兄从未作乱,你们为何兴师动众来攻?莫不是州府同知王怀安,在你们面前颠倒黑白,污蔑我等是反贼?”
“放肆!”这话刚落,将军脸色瞬间涨红,不是被说中要害的慌乱,而是带着敬畏的暴怒,他猛地举起长枪指向沈砚,厉声喝道,“王大人乃州府同知,位列从六品,是朝廷钦命的重臣!尔等草寇也敢直呼其名,还敢肆意污蔑?”
他握着枪杆的手青筋暴起,眼神里满是忌惮——王怀安在州府根基深厚,连知府都要让他三分,自己不过是个从七品的校尉,奉命带队,谁敢质疑这位上官的命令?稍有迟疑,回头就是“通匪”的罪名,脑袋都保不住!
“污蔑?”沈砚冷笑一声,“上次王怀安监守自盗克扣官粮,嫁祸我山寨;这次又捏造罪名,派你等前来灭口,他的龌龊事,附近村镇谁不知道?你敢说你一无所知,只是心甘情愿被他当刀使?”
将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何尝没有疑虑?可一想到王怀安的官职和手段,后背就冒冷汗,咬牙硬声道:“休要妖言惑众!王大人的军令岂容置疑?本将军只知奉旨剿匪!再敢抵抗,格杀勿论——给我冲!哪怕填,也要把隘口填平!”
他怕再听沈砚说下去,自己会动摇,索性闭上眼下令,语气里满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山道上的官兵见状,也知道将军不敢违抗王怀安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哪怕前面还是滚烫的热油和滚石,也只能踏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
沈砚看着这一幕,眼神沉了下来——王怀安官职太大,这校尉根本不敢反抗,看来这场硬仗,终究躲不过去了。
沈砚看着山下踩着同伴尸体往上冲的官兵,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心里狠狠骂道:该死的王怀安,这是你逼我的!
他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转头对苏凛和苏虎等人沉声道:“既然他非要置我们于死地,那就别留手了!苏熊兄弟,把准备好的火油桶抬上来,浇在滚石上点燃,往下推!苏虎兄弟,带一队人守住隘口两侧,别让官兵从侧面攀爬!”
“好!”苏熊立马应声,带着几个弟兄扛着装满火油的木桶冲过来,拧开桶盖,刺鼻的火油味瞬间散开,顺着隘口往下淌,紧接着有人点燃火把,扔在浇了火油的滚石堆上,火焰“腾”地一下窜起,照亮了沈砚冷冽的脸庞。
“推!”沈砚一声令下,燃烧的滚石带着熊熊火光往下滚,山道上瞬间变成一片火海,冲在前面的官兵被火燎到,惨叫着滚下山崖,后面的官兵被火光逼得连连后退,原本疯狂的冲锋势头瞬间被遏制。
苏虎扛着大刀,一刀砍退一个侥幸爬上来的官兵,溅起的鲜血洒在脸上,他抹了一把,对着沈砚大喊:“军师!这招管用!但火油不多了,撑不了多久!”
沈砚眉头紧锁,目光扫过隘口上疲惫的弟兄,心里清楚火油是权宜之计,三千官兵的补给远比他们充足,拖下去迟早会被攻破。他攥紧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王怀安,今日这血仇,我记下了,迟早要让你加倍偿还!
“弓箭手继续压制!”沈砚高声下令,“再把所有空木桶装满碎石,往下砸!能多拖一刻,后山的人就能多一分安全!”
官兵的惨叫声、火焰的噼啪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山谷间,沈砚站在隘口最前方,迎着扑面而来的烟火气,眼神坚定——这场仗,哪怕拼到最后一人,也绝不能让王怀安的阴谋得逞!
将领看着山道上一片火海,弟兄们要么被烧得惨叫连连,要么被滚石砸得血肉模糊,冲了数次都没能靠近隘口半步,反而死伤惨重,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握着长枪的手都在发抖——再打下去,这三千弟兄怕是要折在这里,就算回去被王怀安追责,也总比全军覆没强!
他猛地勒住马缰,对着山下嘶吼道:“撤!全给我撤!快退下山去!”
声音嘶哑又急促,带着破釜沉舟的慌乱。山道上的官兵早已被火海和滚石吓破了胆,听到“撤退”的命令,如蒙大赦,纷纷丢掉兵器,互相推搡着往山下逃,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有人慌不择路滚下山坡,有人被同伴撞倒在地,惨叫声、呼喊声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别追!”沈砚抬手拦住正要冲出去的苏虎,眼神依旧警惕,“山路复杂,谨防他们有埋伏,守住隘口就行!”
苏虎咬牙切齿地看着逃窜的官兵,狠狠跺了跺脚:“便宜他们了!”话虽如此,还是听话地守住隘口,让弓箭手继续盯着山下,防止官兵反扑。
火焰渐渐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