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扶住。
他的小臂揽在她后腰,另一手握着她肩膀,用力到仿佛抓不住她。
黑暗中会放大人的一切感官,余岁礼听见祁昭明显加速的呼吸,乱作一团的情绪。
她莫名想到他左手无名指内侧那道浅疤,又想起刚开学的收心考,在科技楼碰到他时,他也在很认真地提醒她小心台阶。
余岁礼尽量放轻声音,以防惊到他。
“祁昭,我没事,”她说,“你别紧张。”
可能过了好几秒钟,或者更久,祁昭终于放开她,不安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嗯,”他嗓音有些哑,“我拉着你吧。”
余岁礼没再拒绝。
祁昭并没有拉她的手,只是攥着她小臂,攥得很紧。
直到下到一楼有了灯光,才松开。
余岁礼抬头看祁昭,他肤色本就偏白,此刻失了血色,看起来极为脆弱。
想问你没事吧祁昭,又觉得是废话,一看就有事。
“以后上下楼梯一定小心。”
在余岁礼想好怎么安抚他之前,祁昭先开了口。
语调淡淡,但前所未有的认真。
余岁礼重重地点头。
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祁昭,你手上那个疤……是不是小时候从楼梯上掉下来摔的啊?”
恰巧下课铃声响起,打断了这段问话。
余岁礼以为祁昭不会回答,毕竟从他的反应来看,这不会是一段多简单的故事。
他们走出明亮的大厅,步入另一片昏暗,但这片昏暗中有随处可见的暖黄路灯。
铃声响至结尾,停了下来。
祁昭扯了扯唇角,极突兀地应了一声:“嗯。”
这笑还不如不笑,余岁礼看着他,心里也很难受。
“没事了祁昭,”她手指无意识地拽着衣服布料,知道自己的安慰苍白无力,知道任何人都没有立场去揣测别人的过去,但她还是轻轻说,“都过去了。”
余岁礼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她所认识的祁昭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是永不熄灭的太阳,他的人生永远向前。
就像他的网络昵称那样。
祁昭看见她那样小心翼翼的神色,又与平时的没心没肺大相径庭。
她真的很神奇,再如何消沉的情绪也瞬间被瓦解。
祁昭点点头,笑了。
长长的睫毛趴垂在下眼睑上,在路灯的暖光下异常柔软。
“小时候的事情了,”他说,“很久很久以前。”
所以,早就过去了。
祁昭并不是困在过去里出不来的那类人。
他刚才,是真的怕把她给摔了。